宫殿四面出廊,朱墙黄瓦,雕梁画栋,花坪草木罗列,秀松亭亭。
纳兰容禛卸下佩剑,缓缓走进殿内,殿内外檐均以金龙麒麟为饰,门两侧琉璃影壁,还未进到核心处,便已经感受到了皇家的威严。
坐在木塌上的玩弄着棋局的周不临,余光瞟见在殿内等候听诏的纳兰容禛,脸上扬起了笑容。
他放下手中棋子,挥手让许德安召他上前来。
“微臣纳兰容禛叩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纳兰容禛恭敬不已地叩拜着。
“容禛啊!这一次可有受伤啊?”他也不让纳兰容禛起身,微微俯身审视着他,稍有关切地问道。
“回禀陛下,微臣并无受伤!”纳兰容禛只一直低着头,眼神坚定地说。
周不临放声大笑起来:“不愧是纳兰家的人,你家世代为将,如今你爹老了,退下去了,这厮也是命好,生了个好儿子,你若是朕的皇子,就没太子什么位置了。”
“陛下这话着实让微臣惶恐!微臣怎能与太子殿下相提并论。”他闻言一惊,眼睛不自觉地收紧,不敢妄论。
“哈哈哈哈!你小子!”周不临对许德安指着他,大笑起来,心里更是对他满意得很。
他上前去扶起纳兰容禛,让他与自己对上一局棋。
周不临看着他的一身铠甲,饶有兴致地问道:“怎么,你这身装扮是还未曾归家吗?”
纳兰容禛下出一子,淡淡答道:“微臣进城后去了一趟守家,之后便进到宫里来了,家里已经传去信了。”
纳兰容禛知晓他进城后的一切行踪,眼前的帝王统统都了如指掌,他清白自如,便能安心下棋。
“容禛如此着急进城可是要去见那守家的美娇娘啊?”周不临打趣地问道。
纳兰容禛想着破局之法,薄唇一抿,启唇道:“陛下说笑了,微臣快马飞奔进城是要向陛下回禀军况,并无别样的心思。”
周不临以为,守家姑娘确非纳兰容禛良配,纳兰家世代为将,纳兰士煊无疑是他坐稳朝纲的得力大臣,这等好儿郎他自然是想锁在宫里,在日后好辅佐太子。
“朕瞧着你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了,你可有心仪之人啊?”周不临瞧着他越发欢喜,如此好的男儿竟不是自己的皇儿,真是可惜极了。
这一刻,纳兰容禛想起了在湖边的守岁岁,日光照在水面,映出光辉,她像是在发光的精灵,他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只一刻恢复平静,他落下最后一子:“陛下,微臣赢了!”
“哎!怎么就赢了?”周不临一番心思全然不在棋局之中,没下几子便就输了。
“陛下,微臣许久未归家,也是时候回家见见爹娘了。”他站起身来,鞠身行礼,提出要离宫。
周不临拂了拂衣袖,佯装动怒道:“你小子!只留你在宫里陪朕呆会都不行!怎么,朕现在是留不得你了?”
一旁看着眼色的许德安上前缓和气氛,笑着道:“陛下!纳兰将军多日赶着路程,怕是也累了,不妨让他归家歇息会儿,等后日宫宴再与将军下棋。”
“好!等后日宫宴,朕可是要赢回来!哈哈哈哈!”宫殿内回荡着他的笑声,毫无一个天子的模样,倒像是一个爱子深切的父亲,瞧着儿子出息,自己脸上尽然是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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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容禛骑着铁马归家时已然天黑,纳兰士煊此时在院子内听见马蹄声,连忙跑到门口。
“容禛,你可算回来了,你娘啊!看不见你回来,连饭都不吃了。”纳兰士煊摊手无奈道。
一家三口许久未在一桌共餐了。
“儿子,你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沈蓉善不停地给纳兰容禛夹着菜,一见到儿子,她就心里愉悦,看着儿子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