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到什么,咬牙看向曲娆:“是你,一定是你在牌里做过手脚,你洗过牌!”
曲娆轻描淡写笑笑,一脸无辜:“关先生别乱说话,就算我洗过牌,那也是我下赌桌之前的事了,距离现在也隔了两局,怎么可能把手脚留到这时候?”
怎么不可能,她只需要动了那张象征最大点数的红桃K就够了。
关盛翰刚欲开口,忽然面色又是一变。
就算她真的在那时动了手脚,又怎么会断定这张K一定会在他手里?
如果他没作弊,这张牌就一定不会到他手中,到那时曲娆真的会输也未可知。
但现在……一切都迟了。
说不定从一开始他开口叫她下赌局,再到他后来为了赢作弊,恰恰全在这个女人的推算之中。
一个看起来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女人,竟然有如此心术,着实让人胆寒。
说到底,这最后一局,是关盛翰为了赢动了赌牌,才彻底走进了曲娆的圈套。
他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是又怎么能说?说他藏牌?
这跟承认了他出千又有什么区别?
关盛翰深深地看了曲娆一眼,把这个女人的每一个表情动作都刻在脑海里。
“曲小姐心术高超,老夫受教了。”
曲娆一眼都不看他,而是偏头看向荷官:“美女,赌牌出现问题,在赌桌上这是怎么算的?”
她没直接用出千这两个字,给关盛翰留下了最后的尊严。
荷官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眉头皱了皱,公事公办道:“按照赌场规矩,他这局视为弃牌,一半筹码给赢家。”
“给赢家啊,那么赢家是谁呢……”曲娆轻轻呢喃一句,眼眸看向顾南风:“顾先生,你的牌面如何?”
顾南风沉默了瞬,看向她:“你不是早有准备?”
他把所有牌一张张摊开,三张大牌,四张花,赫然跟他前两场弃局的牌面一模一样!
同样的牌,他前两次能险胜却弃牌,这次坚持玩到底,却连曲娆的一半牌面都比不过。
曲娆勾了勾唇,啧了一声:“准备说不上,不想输罢了。”
言外之意,便是承认了之前顾南风的几次烂牌,的确是她的手笔。
顾南风微怔,看向曲娆的眼神第一次掺杂了些许复杂。
三次一样的牌面,三场不同的赌局,他之前输了不甘心,这次却是输的心服口服。
曲娆……他小看她了。
曲娆才不管他什么眼神,直接伸手到他面前拿走了属于裴景川的车钥匙,反手扔到他怀中。
“物归原主。”
顿了顿,目光从整桌加起来恐怕要上亿的筹码上扫过,她笑了下,娇媚的眉眼,在赌场昏黄的暖光中明艳不可方物。
“至于其他的就没必要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可不喜欢赶尽杀绝。”
慢悠悠收回撑在赌桌上的手,曲娆站直身体,在周围一圈人复杂的注视中伸了个懒腰,眼波倏然变得危险,瞪向谢江河。
“赌博好玩吗?”
谢江河回想起他险胜,最后却在揭牌后吓出一身冷汗的那局,顿时疯狂摇头。
“不好玩,真的不好玩,姐,我再也不敢了。”
他也就是一刹那的上头,被曲娆整这么一下子,不出意外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上赌桌了。
曲娆对自己的教育成果很满意,谢江河的反应当然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呵了一声,从赌桌上拿起那张房卡,眼睛瞥向裴景川。
“你不学好也就算了,还带坏我弟弟,这笔账以后再跟你算。”
裴景川突然被教育,着实是愣了一会儿,随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