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眠这几日并没有什么大事情,和傅予淮舒舒服服的过了一个美好的周末,她打着哈欠窝在沙发里看着肥皂剧。
而另一处简陋的小区里,一声声啤酒瓶摔碎的声音和男人的怒骂充斥着幽暗的小巷子。
“你个赔钱货!上什么大学?!有那时间不如想办法给老子挣钱买酒喝!老子养你这么大有个屁用!”
衣衫褴褛的醉酒男人手里攥着破碎的啤酒瓶,口无遮拦的冲着一旁的牧尘喊道。
而牧尘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里面的神色,就那样稳稳的站着,一个字也没有说。
男人见牧尘丝毫不理自己,更是恼羞成怒的将手里的啤酒瓶扔向牧尘。
“老子养你有什么用!”
啪嚓——
啤酒瓶狠狠的砸在了牧尘的额头,鲜血一滴滴顺着牧尘的脸滴到了水泥地上,炸开一朵朵血花。
牧尘这才有了反应,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一手的血,他没有害怕,反而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了一抹难以捉摸的笑。
随后周围的邻居们便听到了男人更加怨毒的咒骂和一声声摔东西的声音,最后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着火了!”
火苗越来越大,逐渐吞噬了整个房屋,牧尘在火光中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眼里不见一丝悲伤,反而有一种释然的意味。
云眠接到消息赶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满头是血衣服有些烧焦的牧尘呆呆的坐在一旁的石堆上,看着消防员救火的场景。
牧尘看着消防员用水枪一遍遍的灭火企图将里面的男人救出来时,心里更是悲凉,他知道那个男人再也不会打他骂他了,他解脱了。
忽然一阵熟悉的香味传来,紧接着就是周身的暖意,牧尘抬头一看,是云眠。
她的眼中只有对他的担忧和心疼。
“阿尘,疼不疼?”
牧尘看着眼前的云眠,此刻所有的防备都尽数消散,浑身无力的倒了下去,昏迷之前看着云眠满眼的担忧,他是开心的,他还有她。
只有她,是第一个问他疼不疼的人。
再次睁开眼睛,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和周身浓郁的消毒水味道。
牧尘强撑着身子打算起身,却被人按住,“别动,你头上还有伤呢,不能乱动。”
清冷但不乏柔和的声音响起,牧尘看向了云眠,沙哑着嗓子喊了她一声“姐姐”
云眠看着牧尘此刻的可怜模样,心疼的抱住了他,在他昏迷的时候她就将一切都处理好了,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跟牧尘说。
“阿尘,你爸爸他.....没有救回来,我已经让人安葬在了陵园,从今天开始阿尘就跟着我一起好吗?”
“好。”
牧尘只回了一个字,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靠在云眠的怀里,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不早了,云眠刚打算去点些吃食,就听见门开的声音,傅予淮提着饭菜走了进来。
“眠眠,时间不早了我从家里带了一些饭菜,吃一些吧。”
“好,谢谢阿淮。”
云眠接过饭菜,一份份的摆在了牧尘面前,牧尘看着在一旁帮着拿东西的傅予淮,眼神微沉。
傅予淮似乎也察觉出了什么,回望过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便也不再去理。
“阿尘,以后你就搬来跟我们一起住怎么样?”
想着牧尘唯一的家也被烧毁殆尽,云眠有些犯难只能提出这个建议,但没想到牧尘还没有开口傅予淮便出声打断了他。
“眠眠,我在御水苑有一处房产,可以让牧尘住到那里,而且离学校近,跟我们住在一起不太方便。”傅予淮说着还特意加重了“我们”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