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盛压根儿也没按张皓说的每日多次外敷用药,太他妈疼了,于是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似的敷衍用药,后面干脆直接扔家里了,碰上他们几个问他,他就说差不多好了。
其实不然,舌尖上的还没好,口腔上颚又冒出来一个溃疡,而且大小较前者要更大些,他连口水都不敢咽了,磨得巨疼。
一直到考试这天,陈盛都没和许鹿讲过一句话。
上午考完语文,午休时间许鹿等人就抓紧时间复习数学,只有陈盛仍旧盖着帽子趴在空荡荡的桌子上。
许鹿心中颇多疑惑,譬如,他之前还刻苦地学习来着,一下课就逮住她问问题,分秒必争的冲动劲儿她还以为他要考北大,现在一看就白搭。
怎么能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后就来了个态度如重庆的路一般的大转弯?
许鹿看了看卷子上标星号的重点大题,还是想将陈盛摇醒,语文可以不用复习,但是这几道数学题是数学老师刻意强调过的,说明极大可能会出现在下午的考卷中。
距离考试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就算陈盛只学会一题,也有12分可拿。
他如果靠着这多出的十几分进步了十几名,陈风和于画应该也会很高兴的吧!
“陈盛?”还是有不少同学在校午休的,许鹿小声地唤他,“陈盛?”
饿着肚子又好不容易睡着的陈盛还是抬起头来,他一手掀开脑袋上的帽子,迷糊地揉着眼,眉头紧锁望着许鹿。
干嘛?
“陈盛,你这些大题看了吗?”
他眯了眯眼,只瞥了一眼她手指着的方向后摇了下头。
许鹿这才斜过眼来看他,陈盛好像消瘦了一点。双眸黯淡无光,唇部干裂破皮,少了好几分生气。
“你的嘴巴好像要分家了。”
“……”
高情商:你的嘴巴好像要分家了。
低情商:你嘴巴裂了。
陈盛没力气和她做争辩,倒头就要重新栽在桌面上,哪料到许鹿蓦地抓住了他右手靠近手腕的位置,他额头直接碰在了她冰凉的手背上。
“哎,你等等,”许鹿说着另一只手还在书包里摸索,并未察觉到什么异样。
这反差极大的温度感让陈盛不假思索就弹开来,他噔地后移,座椅发出了不小的噪音。
惹得有好几个在午睡的同学烦躁地转过身去。
“嘘!你小点儿声。”许鹿收回那只手,压着嗓子提醒他,“我有唇膏,你要不要?”
陈盛愣着还在盯她的手背。
有点凉,有点嫩。
好想摸一下。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陈盛赶紧移开了视线。
他没回答她,许鹿还以为他拒绝了,“新的,我早上刚买的。”
她的那只快用完了,就又买了只新的。
许鹿从书包里抽出手,晃了晃手里浅绿色包装的唇膏,“看,还没拆封呢!”
靠!这么小清新的颜色,他一个大男人用什么唇膏!娘们唧唧的,掏出来得让人笑三天。
他朝正低头撕包装壳的许鹿摆手,许鹿还以为他是帮自己撕开的,眼都不眨一下就塞到他指缝中,“谢谢。”
“……”
这种塑料壳和纸壳贴在一起的唇膏包装是许鹿最讨厌的,她从来就没能顺利地撕开过。
她眼巴巴等着他给打开,陈盛也没遇过这种包装,他只好去抠塑料壳和纸壳粘起来的边缘部分,但是,太黏了。
许鹿见他都抠成斗鸡眼了,也没打开一个口,“不行的话,还是给我吧,我好像…”
“嚓”一声,陈盛就将两者完全分开来。
“……”她好像有带小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