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杨娉坐了马车,赵璟和她一起,乌丹也一起。
马车辘辘,直到出了城门赵璟都没说话。
“赵大哥——师傅——璟大公子?明允哥哥?”知道自己惹了祸的杨娉开始主动求饶。
赵璟抓住了她摇晃到了自己眼前的手却依旧没有说话。
哼,杨娉在心里撇嘴。
转了头就教训趴在地上装睡的乌丹,“乌丹你还装睡,都是你惹的事儿你知不知道?吓唬人就吓唬人你叫那么大声干嘛,显摆你声调高个头大是不是?这下好了,我都被你连累了……”
乌丹抬了抬眼皮接着装睡,顺带还用前爪抱住了头。
“你说你图什么呢?吓唬了人还得再救人,沾了一身的脏水不说还祸害了我一身衣裳……不过倒是帮明县令拔了个毒疮,功过相抵,功还显得大些,要不回去奖励你一只鸡?嫌少?那要不就一只羊?”
听到了鸡和羊的乌丹又掀了掀眼皮,掀完了将下巴贴着地往前拱了拱接着装睡。
“哼,你还拿上乔了——”
“娉娉——”赵璟终于有了动静,一把将人捞过去抱到自己腿上后颇为无奈的开口:“还抱怨上了是不是?究竟怎样才能让人放心?”
“怎么就不放心?是觉得我做的不对?万一,万一那些人只是普通的地痞呢?”
“普通的地痞就都是可教化之人?普通的地痞就可以将自己置于险境?需知你从来都不只是你自己,出了意外怎么办?你让余淩以死谢罪?让金姨和程师傅后悔莫及?让你外祖和舅舅舅母们痛心疾首?还有我,你让我怎么办?娉娉你让我怎么办?!”
赵璟捧起了她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说话,眼底的幽深和着急让杨娉慌乱的垂下了眼皮。
“娉娉,遇到这种事从来并非只有忍让一途,你今天唯一做对的一项就是让人去给回春堂送了信……那孩子落了水你心中过意不去就多给他们些银钱便是,被人缠上脱不了身就直接动手打到他们服了就好,还有那对老夫妻,你只当他说了句让你们快跑的话就觉得不是帮凶,那你有没有想过是谁给那些人报的信?娉娉,良善是好事,但你不能觉得周围的人都良善,你与人不设防但须得知道如何保全自己……”,赵璟说到最后又觉得说了这些也白搭随即便降低了音调叹声道:“算了,以后没有我们跟着你还是不要乱跑,余淩和余霜两个跟着也不行——”
“没说不给他们银钱,主要是没等我们说话那女人就开始骂人,还侮辱人……我又不会跟人吵架,我才知道原来冯璜说我伶牙俐齿都是笑话我的,我除了能跟你们几人斗斗嘴外,到了这种人面前竟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杨娉觉得很委屈,委屈的两串眼泪叽里咕噜的向下滚,然后也不管干不干净扯了赵璟的袖子就往自己脸上擦,赵璟看的好笑又心疼,正欲开口时又听她接着道:“怎么没动手?动手了啊,功夫没你好能怎么办?给银子,她要一千两银子不算还要我的衣裳首饰,她要我就给啊,凭什么?!”
“不是因为顾忌到明县令?”赵璟笑了笑,笑过之后又蹙眉点破了她。
杨娉语结,迟疑片刻后收了气焰小声理论:“我又不是你,我顾忌到明县令怕给他惹麻烦有什么不对?你不顾忌,你不顾及为何让孟飞留下了还让金姨再去一趟明县令那?”
“又开始伶牙俐齿了是不是?我让孟飞留在那儿是因为那帮子人背后显然有人,而这个人显然与明堂不睦或者干脆就是他的上级,他人脉能力有限做事被动,孟飞手里有先生的人脉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是对外;金姨再去找他自然是为着他们兄妹姑嫂之间的事,这是对内……孟飞帮他为的是利和理是源自于先生那头,金姨骂他也好敬他也罢那是情,是他们一家人的事,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