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一眼,哦,也不是,就是刚来那会有些不爱说话,但是你踏实仔细有担当还学识渊博,所以你的灵魂是有趣的啊,关键看见你就让人觉得心神安定……真的,赵大哥,你就像一座山一样,谁要敢说你不好我一定帮你揍他!”
“那你呢?”
“我什么?”前方是一个被大雨冲出来的沟壑,杨娉无意识地抬起胳膊让对方将自己携过去。
“我当然觉得你很好啊!”对方的右臂自后背穿至她的腋下时她这么说,“赵大哥你不知道你比冯璜他们靠谱了多少,不仅仅是靠谱,是哪儿都好,还是唯一一个能知道我在想什么的人……赵大哥你以后要走了我怎么办?”
杨娉的最后一句话是在嗓子里哼唧出来的,很小。
“我不走!”
对方这明显答的太快又带了某种承诺的话让杨娉的心漏跳了一下,刚刚落地的脚步跟着也是一晃,然后扶住自己的手就从一只变成了两只。
“地滑,站好了,还有多远?”赵璟又一次适时地化解她的尴尬。
“啊,哦,还有一段……那什么,原来云和谷那边的山路没开出来的时候程伯都是从这边上山的,要过一个山涧,很险,但确实近便……我那次来的时候不知道,还从山谷里磨蹭了一个时辰才上来,结果回去的时候程伯和舅舅甩了钢索仅用几息就溜了过去,差点没恼死我……快点啊,林子里暗,实际上太阳已经快要出来了……”
“看日出吗?”
“哎呀,别问好不好?”杨娉拽了人向前。
继续往前走,赵璟先是将住她的手腕,继而又握住她的手。
天未亮,路不平,杨娉再一次这么想。
又两刻钟过去,眼前的黑暗开始被灰色取代,天色开始变得浑浊,枝头的宿鸟头一个离开巢穴用翅膀奋力地将帷幔剪出一绺一绺儿的光亮,树干开始变得模糊可辨,枝叶也婉美可亲。
能清晰地看到身边人的样貌了,先是温和的眉眼再是嘴角的浅笑。
前方出现了山涧的影子,溪水潺潺原是从这里泻出,迷蒙又恬淡是秋日该有的模样。
再走近些,发现山涧成了一处怀抱了白色雾气的大锅,蒸腾缥缈的真若到了险境一般。
“这儿?”赵璟抬头逡巡了一周后问她。
“是啊,带我到那边的山上去好不好?不要太高,彩虹,彩虹桥,咱们是来看彩虹桥的,太高了就站不到桥头了。”
“好——”
赵璟再度将人携了起来,踏着崚嶒的山石到了半山腰处的悬崖之上,却是又连续换了好几个地方才算找到一个稍微平阔、方便立足、视野又佳的地方。
东望,太阳已经冒出了树梢,通红一片又怯怯柔柔的像极了个刚披上嫁衣的新娘,杨娉踮起脚冲她摆手,“你快点啊,害什么羞!”
这招呼——
赵璟先是讶异,讶异之后就是失笑,“你是觉得,太阳在害羞?”
“不是吗?要不就是胆小,哈哈……新娘子嘛,难免的!”
这——这都是什么比方?!
赵璟以拳头蹭着鼻尖低头去看脚下的山石,他怕一抬头就会被对方抓住自己脸上控不住的笑意从而也学了那太阳的样子害羞。
“看到过吗?”
“只远远的在下头看到过,算是惊鸿一瞥吧……回去后我还专门翻了书册札记仔细探究过,霓虹是太阳照到水汽上才形成的跟雨后一个道理,这个山涧上窄下宽两侧草木丰茂下头又有涧水所以雾气很大……但也还是有节气性的,冬日肯定不行,水汽都冻成了霜,草木都成了冰挂;春天风大,雾气也被吹散了;盛夏的日光又太强,霓虹来不及成形就被晒的没了踪迹;所以就只有这个季节,不热也不冷,雾气刚好,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