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一脸嫌弃说:“你是没赶过集吗?后山比这大两倍的都有,这有什么好可惜的。”
叶枫不敢相信说:“真的?”
慕白说:“骗你干嘛,你是医药专业的,早晚会见到。”
叶枫说:“可是这是我们苑的,太败家了。”
慕白说:“遮天蔽日的,影响风水,留着干嘛?早晚得处理,你怎么不可怜树都快被它缠死了?别废话,赶紧给我刻。”
叶枫说:“在这?你不觉得蚊子很多吗?我都要被叮胖了。光线又不好,也没有刀,我用手扣给你看啊?他们有带刀回来,我们到屋里刻好不好。”
到了屋里,四人立刻起身,跟慕白打招呼。慕白还没进过苑,不知道他们条件这么艰苦,实在有些不称职,尤其叶枫的床,连张完整的床板都没有,不转苑实在难得,改天必须给他们申请些福利才行。那张被掌力卸掉一角的桌子,看得人热血沸腾,窗户还有墙上留下的打斗痕迹,让人无限感慨,依稀可见当时的打斗场面是何等激烈。
慕白说:“你们不用理我们,该干嘛干嘛。”
叶枫跟王豆豆借了把大号刻刀,说:“老师让我刻的,用坏了她会赔。”
王豆豆看了老师一眼,说:“不用赔的,你随便用,坏了我明天再去领一把。”
慕白说:“一把刻刀废什么话,磨蹭半天,赶紧给我刻。在木坊怎么刻的,现在就怎么刻,就照着我刻。”
没有人处理材料,叶枫先用随身携带的小刀修出大概轮廓。修完看了老师一眼说:“好了,你先找个地方坐着,没这么快刻好。”
老师说:“你不用看着我刻?”
叶枫说:“我看了,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见。”
老师说:“我要你刻我现在的样子,包括发型衣服。”
叶枫说:“我懂。”
大师他们都听进了耳朵里,彼此交换着目光,难道这就是差距,他真的能一眼入刻?慕白看了他们一眼,他们立刻收回目光,埋头做自己的事。
慕白说:“你最好不要吹牛,我看你能刻成什么模样。”
慕白就坐在叶枫的门板床上看着他刻。生木比较软,叶枫用的又是大刀,速度比在木坊快了很多。出彩的表演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感觉没多久,超短裙下面就刻好了,也就是裙子以下。上面的细节比较多,进度比下面稍微慢了点。慕白看起来很满意,叶枫的基本功她大体上是相信了,但还不怎么能接受,我这是撞狗屎运了吗,怎么会碰到这样的学生——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们将在学院谱写出怎样的历史,他为什么是文修,太遗憾了,老天爷就不能对我再好一点点吗,就一点点,我们必定名垂院史。
慕白当然不能表现出什么,忍住心中的愉悦说:“你怎么不去买张席子,不硌人吗?”
叶枫:“能躺就行,我怕把身子养娇了,我不在乎这个。”
慕白说:“也没点蚊香,你们这里怎么没有蚊子?”
叶枫眼睛的余光看到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那盆驱蚊草,恨不得过去一人给他们一个耳光,赶紧抢先说:“我们也不知道,大概是人多,蚊子怕了,这就是人气。”
慕白当然不相信,她已经有了些猜测,也没跟他计较说:“你以前是不是学过雕刻,或者相类似的手上活?”
叶枫说:“没有,这玩意有什么可学的,想怎么雕就怎么雕,依样画葫芦罢了。”
慕白说:“你是说你心里怎么想的,手上都能雕出你想要的样子?”
叶枫说:“有什么问题吗?刀在手上,它又不听别人指挥,它还能反了不成?”
叶枫说的是心里话,慕白听着却有别的意思,大多数人都是想象超乎现实,具象能有想象七八分已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