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正走着她漫长的心理路程，大家也不敢说话，就杵在那里等她发言。
老师经过了很久才调节好心态说：“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退学？或者转苑也可以。我负责帮你们办手续，尽量帮你们申请回去的路费。”
大家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好不容易考进来了，退学？根本没有人说话。
老师又循循善诱说：“你们都看到了，这里这么破，留在这里没有什么意义，孟母还知道三迁呢，都另谋出路去吧。我是实话实说，不是吃饱了撑着考验你们。”
又耗了一会，老师看到大家都不表态，换了一副姿态说：“你们这帮蠢货，好言相劝不听，跟我耗上了是不是？好，我看谁耗得过谁？”
老师一人发了一张协议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你们欠学费的协议，大家都把协议签了。从今天起，凭名字在院内一切吃穿用度都可以赊账，等将来有钱了，统一去修行院财务部还债。除非人死了，不然最好不要赖账，否则你在自由世界将寸步难行。吃穿，僧道可凭身份免费。”
这叫免费？跟自费有什么区别？这不骗人吗？提前预支而已，花自己的钱也叫免费，也没谁了。不过大家都没有意见，叶枫也跟着签了协议。
老师收回协议，扫了一眼他们，眉头皱成了一团，心里算是彻底凉了，摇了摇头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慕白，是本院毕业的修行天才之一，以后你们所有的科目都是我一个人负责，你们想学的科目，我都会，但是你们能不能学会，那就不知道了。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跟我说，我一定帮大家解决。”
六个人突然说：“没有钱花了也可以跟老师借吗？”
六个人本来说的是心里话，大家都忍不住笑了，看到老师又拉长了脸，一笑而过，差点没憋出内伤。
老师把六个人拉到大门正中，扯开嗓子说：“站好，你要借钱是不是？告诉我，你要借多少？”
这是会借钱的样子吗？六个人心里严重鄙视这个口是心非净说大话的老师，嘴上却不敢造次，轻声说：“我只是随便问问，我不借了，我赊账。”
老师又回到人前说：“你们就是一帮傻子，我是造了什么孽，要跟你们成为师生关系，浪费我时间。”
老师突然指着叶枫说：“你什么表情，叫什么名字？”
叶枫说：“凌叶。”
老师看了一下履历表，说：“不服是不是？你不过就一文修，你有什么可不服的。心里想什么呢，说出来给我听听。”
叶枫说：“我没有不服。一共就这么几个人，干嘛非得搞成这样，差不多得了。你是老师，我不想跟你说谎，我心里没什么好话，不说也罢。”
老师更生气了，说：“你这是教训我吗？我要你教我怎么做？心里想什么都说出来给我听听，我今天非听不可，我看你能说什么。”
叶枫说：“真的要听？好吧，是你让我说的，可不能怪我。大师和道长都是方外之人，修为高深，可以容忍一切，我就一俗人，我来顶这个雷。你是老师，我本来是相信的，但现在有些怀疑。老师怎么能看轻自己的学生，还鄙视、谩骂、侮辱、打激、恐吓，这是老师能干的事吗？你说你是天才，我们在你眼里就是一坨屎，天才怎么会被跟一坨屎分在一起，那你是什么？这不很明白的事情吗？你有情绪，你为自己感到不幸，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为自己感到不幸？还没完没了。不用搞下马威这套，不管你是不是天才，你是老师，我们都尊敬你，这个没有问题，这是大家的缘分。大家第一次见面，放我们一马，也放你自己一马，好吗？对不住了，我不应该说心里话，就是忍不住。”
老师本来就有情绪，院里明明承诺给她个好差事，这个好差事实在太欺负人了，对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