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该……”
贞嫔瞠目结舌，水凝韵却淡然一笑。
“对，本宫是该在公主府，瘫痪不起、奄奄一息，再等着为父皇试药，落个猝然病故、风光大葬的下场。但本宫突然想起来，还有一笔债，要问贞母嫔讨回。”
贞嫔忐忑的目光来回扫过她们三人的面孔，最终定在了毕行秋的脸上。
“你……是你？上次让本宫邀穆妃去御花园的人！”
毕行秋负手跨立，微微颔首示意。
“是，娘娘好记性。当时我所说的我家主子，就是你面前这位。”
贞嫔又惊恐看向水凝韵。
“你想做什么？本宫何时欠了你的债！”
水凝韵没有丝毫笑意的眼神，看得贞嫔心中发虚，下意识想避开却又不敢避开。
“贞母嫔所求，一直是为你的孩儿复仇，为此，本宫已帮你除掉了端木皇后、柳氏，如今宜贵妃也因母家失势、八皇子颜百重的离宫而一蹶不振，连此次侍疾，宜贵妃都无心参与，可见后宫中，实际已是贞母嫔位分最高。本宫在让你邀约柳氏时，许下的承诺，都已做到，所以，贞母嫔是时候还本宫这些人情了。”
贞嫔大惊之下站立不稳，荷华忙去搬了椅子来，让她坐在水凝韵对面。
“本宫……你……你父亲水波弹劾我董家，害的本宫家破人亡……本宫……本宫凭什么还你人情！皇后、穆妃、宜贵妃……那都是你自己擅作主张，为了你自己除掉的！与本宫有何干系！”
贞嫔的嘴唇发着抖，话也说得哆哆嗦嗦，硬着头皮奓着胆子，也算难为了她还有勇气反驳。
水凝韵凝视着贞嫔，面色不改。
“多行不义必自毙，董家为何会被惩处，贞母嫔当心知肚明。你该恨的人，是你的父亲为敛财不择手段，而不该错恨本宫。本宫肯现身一见，也是因为发觉，贞母嫔并非一个无药可救的人。今日，贞母嫔若肯还本宫的人情，他日新帝登基，本宫可说服新帝，还贞母嫔一份富贵和自由，若贞母嫔不想要这个机会，本宫也有其他法子，无外乎先礼后兵。”
贞嫔强撑着气势，但因心虚，已经明显落于下风。
“你怕不是糊涂了……你自己刚说了，本宫如今是宫中位分最高的，无论哪个皇子继位，本宫再不济也会是太妃，怎会稀罕你给的所谓富贵……和自由……”
水凝韵敛眸一笑，丝毫不掩讥讽之意。
“本宫想，新帝不会需要一个整日想着如何利用他的太妃。贞母嫔既然找得到杨楚楚，自然也知道本宫与新帝的关系。你究竟会在后宫做一个风雨飘摇的太妃，无人尊重、无人伺候、甚至死在深宫，还是会出宫得见天日，重新成为一个自由自在、永享安乐富贵的富家千金，只看本宫一句话。所以，贞母嫔，你要搞清楚，现在不是本宫求你为本宫做事，而是你早已没得选，你只能为本宫做事，才能有一个好归宿。”
贞嫔按着扶手怒起。
“你在要挟本宫？！本宫从未有把柄落在你手上！倒是你，装病欺君，你就不怕本宫立刻去告知陛下？！何况……义王已自己放弃了争夺储君之位，央王会重得太子位，以后也会是央王继位！央王与你只怕是敌人关系，他如何会听你之言！”
水凝韵也缓缓站起身，慢步走到了贞嫔面前，双眼丝毫不避让。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这句话，贞母嫔可听说过？”
“义王的确放弃了争夺，因为他根本不需要争夺，储君之位只会是他的。”
“父皇的确在朝堂上说了，下月十五要立央王为太子。”
“但贞母嫔也别忘了，只要一日不行册礼，央王就不是太子，而且梁王手中还有大将，早做好了兵变的准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