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一起去？除非真的让病人变成女子，否则他不是一眼就能认出央王？
到时候认定端木阳存心欺骗，再去陛下那参上一本，央王事情败露，就算能治好，也彻底绝了继位的指望。
不行，不能让水波一起去。
“这……水大人，你我男子，女眷生病……总不好去近身观看诊治过程吧？”
还想骗？没那么容易。
“阁老，下官当然不会进入内室，由丫鬟验明正身之后，下官在外面等，总不算失了规矩。阁老也是有子女之人，定能理解下官的苦心。郡主身份尊贵，连陛下都十分喜爱，若下官再粗心大意，只怕陛下要降罪了啊……”
还要让丫鬟验明正身？绝对不行！
不能这么干，得想办法说服郡主自己出府救治，但不能让水波得知。
端木阳故作苦恼状。
“老朽明白了，但老朽那位远亲毕竟只是病人，并非罪人。水大人要验明正身，为郡主考虑的确合理，但从情面上来说，老朽怕她不能接受。这件事，容老朽回去与她商议一下再做决定吧。时候不早了，老朽多有打扰，就先告辞了。”
水波起身行礼相送。
“如此也好，阁老慢走。”
端木阳走了，水凝韵摘下了帷帽。
“看来我很快就能见到端木皇后了。”
水波望着端木阳去的方向，厌恶的皱紧眉头。
“韵儿，你上次和为父要的莫娘娘谣言案案卷，为父几次去大理寺寻找过了，一无所获。大理寺的悬案案卷不会销毁，所以定是被人偷走了。朝中能把手伸到大理寺内的人，唯有端木阳，所以，那谣言案，定与端木家有关。”
水波长叹一口气，拍了拍水凝韵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为父知道你本领超群，又一向心细，但为父还是不得不叮嘱你几句。此次你要进宫面见皇后，一定要提高警惕、万分小心，端木家的人都是毒虫，端木皇后也不例外。”
水凝韵信然一笑，心想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让水波知道了。
运起内力，眉心似花钿的纹样再次出现，缠枝纹上的几枚叶片一般的蛇头，似乎有生命一般。
“父亲，若是之前，女儿或许会担心，但如今，这世上再无毒能伤到女儿分毫了。”
水波走近了细细一打量，心中地动山摇，震惊不已。
“韵儿，你……不是师从空山阁？你身上怎会有……这是……”
水凝韵抬手一吸，门外树上的一截树枝被扯断，飞入她手中。
“忽看庭际刀刃鸣，身首支离在俄顷。”
照着端木阳坐过的椅子轻飘飘挥过，却有刀气破空，将椅子一分为二，叶子都未曾掉过一片。
水波看得眼都来不及眨。
这是清影宗的内功，十大门派最为霸道，辅佐刀法施放，有无坚不摧之力。
水凝韵不会刀法，但她能放出刀气，就是已经习得了清影宗高阶内功。
水波还没来得及问，水凝韵又是莞尔一笑，把树枝拿在他眼前，那双眸子突然月食一般，漆黑如墨。
“君不见道阻天寒行旅苦，水有毒蛟……山有虎。”
树枝上的绿叶，突然被抽去了生气，在水波的眼前快速枯萎。
水波连话都说不清楚，指着树枝，两眼瞪圆。
“这、这是、这是万毒山的……”
水凝韵心念一动，眸中四色流光掠过，四象内力顺着手指传达到树枝内。
“忆昔霓旌下南苑，苑中万物生颜色。”
因毒而枯萎的绿叶，转眼间竟又恢复的勃勃生机，枝头甚至冒出了新的花苞，在水波眼前慢慢绽放。
水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