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刚过了午饭时间,街上行人渐少。
水府门前来了一位陌生的锦袍老者,下了车,满脸堆笑的冲门子拱手。
“劳烦小哥儿,老朽是慕名而来,想求见贵府二小姐,郡主娘娘。”
而这门子不是别人,正是水波分给水凝韵使用的新手下,水府暗卫头子,骏德。
骏德叼着根草棍,百无聊赖的正奇怪,二小姐好端端的为什么让他到门口等着,奇怪劲儿还没过,人就来了。
回忆了一下毕行秋教的话,“噗”一声吐了草棍,斜了一眼那老者,爱答不理道:
“想求见我家郡主的人多了,还能个个都放行?你是哪位?”
老者见他态度怠慢,也不恼,直接摸了银袋子藏在袖筒里,借着作揖的功夫塞到他手中。
“老朽是户部明启司从五品员外郎,钱德平,听闻郡主娘娘医术精妙绝伦,特来求医的。”
骏德掂了掂,从鼻子里挤出两声冷笑,把银袋子直接丢了回去。
“水府规矩森严,这银子,小的可不敢收。钱大人来得不巧,郡主不在府中,今日一早出去散心了。”
钱德平的笑僵了一下,随即又问道:
“那……郡主娘娘何时回府?”
骏德挑着眉,漫不经心往地上啐了一口。
“郡主是主子,主子要出去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还用跟下人汇报?”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骂钱德平,偏还挑不出什么毛病,老头儿堵了一肚子气,只能强忍着。
“那……老朽便明日再来,多谢小哥儿指点。”
马车走远了,骏德踮脚确认半天,一溜烟跑到小院。
“小姐,真的来人了,他自称是户部明启司从五品员外郎,叫钱德平,要求医。属下按行秋姑娘教的说辞回了,他说他明日再来。”
水凝韵正按照黑锦瑟教的方法,练习万毒山内功,闻言,仍旧闭着眼,轻笑道:
“知道了,明日便说我去听戏了,他若问是哪里,就告诉他,在西郊希景班。”
骏德挠了挠头。
“是。”
次日一早,刚下了早朝的时间,钱德平果真又来了。
“小哥儿,还记得老朽吗?”
钱德平笑呵呵,骏德一翻白眼,大辣辣拱了一下手。
“记得,钱大人,您又是来求见我家郡主?”
“小哥儿猜得不错,正是。”
骏德往门柱子上一靠。
“还是不巧,我家郡主出去听戏了。”
钱德平顿时气得脑瓜子里直嗡嗡。
有一大清早就去听戏的?她要听人家戏班子也得开门啊?!
但人家这么说,他能怎么办,只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呗。
“请问小哥儿,郡主这次可说了她去哪里听戏了?”
骏德没动窝,往西边一努嘴。
“说了,西郊,希景班。”
钱德平抹了抹汗,心中暗松,赔笑道:
“多谢小哥儿。”
马车急慌慌赶到西郊希景班,狗叔正抱着膀子杵在门前。
钱德平窝了一肚子火,这次派了下人去问。
“哎!那老粗!说你呢!”
狗叔懒洋洋伸了个懒腰。
“客官要听戏就往里请,吆喝个什么劲儿?”
下人见他粗壮,山一样压过来,吓得吞了一口吐沫。
“不、不听戏!跟你打听个事儿!”
狗叔用小指掏着耳朵,伸出左手不停勾着。
“咱们戏班子张嘴可没有免费的。”
下人只得摸了些铜钱给他,不料狗叔吹着小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