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买东西的小户小姐和普通百姓,见梁婉妙这阵仗早跑了。
一切尽在掌握,大不了和之前一样,在这等着,等到制作的人送东西来,抢走就是。
这时候突然杀出来一个不知好歹的人,梁婉妙当然不开心。
“你家小姐是谁?!你一个丫鬟,见到本县主,怎敢不行礼?!”
水凝韵没说话,但陶知夏跟在她身边这么久,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出的无形怒气。
小姐动了怒,活该这梁婉妙今天倒霉。
陶知夏挺直了腰杆,两手往胸前一环,不屑道:
“你抢走了我家小姐订的三套头面,还想让我给你行礼?”
梁婉妙愣了一下,下意识扶了扶头上快要滑落的金猫眼发钗,扫了一眼水凝韵,忽而又十分得意。
“哦~原来那三套东西是你家小姐订的。那又如何?先到者先得,如今戴在本县主头上,才不算糟蹋了~你家小姐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可见生得丑陋。就算本县主肯把那些东西还给你们,她也不配戴。”
“县主说得极是,那三套东西,我不要了。毕竟被你戴过,我嫌脏。”
柔和但却极冷的声音,自带着帷帽那女子处传出,没等梁婉妙反应过来,水凝韵踱步上前,又开了口。
“但是那三套东西我是交足了银子的,两万七千两白银。县主既然把东西抢了去,总该把银子退给我,这才公平。”
“两万七千两白银?!你怎么不去抢?!”
梁婉妙本能的冲口而出,水凝韵淡然一笑。
“我不是你,做不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听说你在九金楼张扬跋扈,抢走了不少东西,今日我便为九金楼一并做个主,有劳县主,把欠我们的银钱,一并补齐。杜大掌柜,她总共欠你们多少?”
算账时候到了!
杜大掌柜立刻拿了账本和算盘,躲在水凝韵身后一顿扒拉,得出了一个数。
“小姐,总计,十五万七千六百八十九两四分六钱银。”
可是不少!这个数字,看来楼里值点钱的都被她划拉走了!
水凝韵的眉毛抖了抖。
“我是九金楼的老主顾了,杜大掌柜不如卖我个薄面,抹个零?”
杜大掌柜立刻明白了,躬身赔笑道:
“行,既然小姐开了口,那四分六钱银子,九金楼就不要了。”
水凝韵冲梁婉妙伸出了手。
“嘉宁县主,掏钱吧?还是说,需要我们帮忙去临江侯府取?”
梁婉妙的心抽动了两下,也顾不上水凝韵之前骂她了。
她爹是武将出身,平日里对子女极为严厉,如果知道她在外面干这种事,一顿板子加上罚跪和禁足套餐,是肯定跑不掉的。
“我买东西当然给了钱!你们这是敲诈!敢敲诈本县主!你们就不怕吃官司、掉脑袋?!”
“敲诈?”
水凝韵冷笑了两声。
“九金楼所有货品明码标价,你抢走东西丢下几两银子也算买?你强抢在先,我们索要货款乃是合情合理。九金楼的账目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孰是孰非一看便知。依我看来,是不是嘉宁县主拿不出这些银钱来,所以才倒打一耙?”
水凝韵抬抬手,杜大掌柜马上凑了过来。
“请小姐吩咐。”
“杜大掌柜,好人做到底,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叫人拿上账册,马上去临江侯府。这笔银钱,看来必得临江侯来还了。”
打蛇打七寸,梁婉妙那心虚害怕的样子,已经告诉了水凝韵她有多怕她爹。
何况是临江侯府家教不严,这种事,当然最好由家长处理。
“多谢小姐指点,小人这就去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