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这么半天,发了火也还是赌气。
水凝韵一路上频频按压额角,回到小院。
颜百川吃完了两盘点心,还没走,见她满脸不舒服,忙迎过来扶着。
“我多少听到了一些,怪不得你脸色这么差。”
扶她去了堂屋,陶知夏在身后帮她轻轻按着头。
“你今日刚封王,按说事该不少,在我这逗留这么久,是有事要说吧?”
水凝韵闭着眼如此说,颜百川尴尬的笑笑,又遭到陶知夏一顿白眼。
“要是别的事,我当然不会来打扰你,只是……”
水凝韵的烦躁劲还没过,听他拖长音,皱眉催促道:
“只是什么?”
颜百川的表情正经了起来。
“册礼刚结束,端木阳就派人送了贺礼到王府。”
水凝韵立刻睁开了眼,心中的烦躁感更浓重了。
简直没有一刻安生。
“按理说,你刚得了亲王爵位,风头正盛。这个时候,不一定有多少眼睛盯着你。你如果在这个时候出事,皇帝一定会查,端木阳应该不敢现在就对你下手。……你是怎么办的?”
颜百川给陶知夏使了个眼色,陶知夏不太情愿的退了出去。
走到水凝韵身后,颜百川有样学样的给水凝韵按着头,沉声道:
“其他人家也有贺礼送来,但是都被我婉拒了,唯有端木家的贺礼,我收下了。现在被关在库房里,颂春带着王府的护卫严加看守,没有任何人能靠近。”
闻到那股让她安定的味道,又听他这番话,水凝韵重新闭上眼睛,轻轻勾起了唇角。
只有端木家的贺礼被他留下了,他一旦有什么不对,端木家作为唯一嫌疑人,根本无法洗脱罪名。
如此一来,就算端木家真的在贺礼里动了手脚,得知了消息,也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自己就会派人把有问题的东西偷偷拿走。
偏颜百川还派人把贺礼看守了起来,端木家即便有人能潜入义王府,在谢颂春的眼皮子底下,也无计可施。
“还算不笨,怪不得当初敢利用我。”
“你明知我是迫不得已,还取笑我?女人真的小心眼,就当初算计了一点点,出发点也还是为了你,你居然能记恨到现在?”
雪松茉莉香气,夹着越发浓重的奶香味靠近,颜百川弯下了身子,吧唧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小王知错了,以身相许行不行?郡主大人?”
水凝韵猛然睁开眼,颜百川那双眸子,距离她还不到两寸。
咬了一下下唇,水凝韵抬手轻轻给了他一下。
“爬开!你可真是越来越厚颜无耻了。”
不疼不痒,颜百川忍不住又亲了她一口,才直起身子继续给她按头。
“好,郡主心系大事,那咱们就继续说正事。”
水凝韵羞恼的抹去了唇上湿漉漉的感觉。
“说。”
“我该不该病,端木家要不要进一步受打击,全看你的意思。”
水凝韵收敛了心思。
确实,他们可以趁此机会无中生有,在端木阳的贺礼中动一动手脚,栽赃给端木家。
到时候亲王被人下毒,皇帝定不会轻饶,端木阳罪责难逃。
但问题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到底该不该对端木阳下手。
央王昏聩无能,全赖端木阳在背后支撑。
有端木家撑着央王,梁王才会无处下手,文臣内几乎没有有用的党羽。
所以梁王准备兵变谋反,也是迫不得已,他根本没有其他路可走。
这件事换在颜百川身上,也一样。
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