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中暗潮汹涌,水家内宅妖风四起。
本该昼伏夜出的杨楚楚,今日不知怎地,起了个大早,对镜梳妆。
小喜鹊在一边啃着热包子,吸溜着水凝韵走之前准备的豆浆,油水在嘴边美美的滑下。
“小喜鹊。”
杨楚楚突然叫她。
“在呢,楚楚姐姐你也来吃早饭吧,有韵姐姐……嘶哈……新蒸的包子。”
烫嘴,小喜鹊狼吞虎咽,话说得模糊不清。
杨楚楚的动作一僵,犹犹豫豫问道:
“小姐今日……不是五更时就出去了?”
小喜鹊没心机,自然听不出她的语气有什么不对。
“是啊,包子是出门前蒸上的,豆浆也是。”
杨楚楚的心里安定了些,继续梳理鬓发。
“小姐可说了她什么时候回来?”
小喜鹊咽下包子随口答道:
“听行秋姐姐说,可能要中午。”
杨楚楚放了心,拿出口脂盒子,细细涂抹了薄薄一层珊瑚朱色口脂,对着铜镜美美的抿了抿唇,眨眨眼,对这模样十分中意。
走出内室,到小喜鹊身边,杨楚楚清了清嗓子,刻意压了一下嗓音。
“小喜鹊,你看看我。”
小喜鹊放下豆浆碗,抬起头,扫了一眼便愣住了。
半晌,喜笑颜开。
“楚楚姐姐,你可真像韵姐姐,像得就跟一个人似的。”
杨楚楚心满意足。
这珊瑚朱口脂, 不过小小的一盒,还没有半个手掌大,就要五两半银子,像她这种出身的女子,原本是想都不敢想的。
这东西是水凝韵惯用的,对肤色的要求较为苛刻,是凡肤色稍微暗一点点,珊瑚朱色只会衬得人更黑。
但水凝韵肤如凝脂,白皙得不像人,用这种颜色更显超尘脱俗。
杨楚楚出身贫寒,肤色自然说不上白,过了几个月白日不出门的日子,倒是给捂白了。
水凝韵每个月给她发二两银,她全数攒了下来,攒了三个月,才偷偷去买了这么一小盒。
原本只有六、七分像水凝韵,如今她上好了妆,用了与水凝韵一样的口脂,除非贴近了细看,否则,一个人一样。
有小喜鹊这一句,三个月的省吃俭用,值了。
杨楚楚理了理鬓发,缓步往门外走。
“我出去透透气。”
小喜鹊反应了过来,忙搁下包子说道:
“楚楚姐姐,现在是白天啊,府中已经有不少人在活动了。”
杨楚楚一挑黛眉,有些不开心。
“怎么?我见不得人吗?”
小喜鹊愣愣的,连连摆手。
“不是的,楚楚姐姐,韵姐姐不是说了吗,为了你好,你不能出院。”
杨楚楚暗暗咬了咬牙,一转头,却是一张笑脸。
“小喜鹊,你放心,我不出院,只在院中活动活动,你乖乖吃饭。”
小喜鹊天真又单纯,她如此说,自然信了。
放心的又拿起包子,咬了大大一口。
杨楚楚堵着气出了门,回头望了一眼,快速溜出了院门。
为了我好不能出院?哪里是为我好?还不是怕给她自己找麻烦?
出去转一转,遇到下人就用老办法,总不会有不知死活的下人,质问主家小姐吧?
一直没出过事,就算真的出事了、败露了又怎么样?反正上次在陈二娘来时,她假扮她,她也没怪罪。
气闷的踢飞一颗小石子,杨楚楚高高的扬起脖子,往园子走去。
负责洒扫的下人已经开始干活,看到二小姐来了,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