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夏看她身形不稳,忙跑过来和毕行秋一左一右扶着。
水凝韵强打精神。
“父亲,想必是琼儿把您喊来的,女儿先把话说完也不迟。在女儿此次出府之前,曾下令将大伯家的事封口,但长姐,明明该禁足,却私自出了兰画斋……又找机会告诉了祖母此等噩耗……这才导致祖母病发昏厥,险些……父亲,女儿不信她是无心的,女儿今日定要重罚她!”
水凝淑早已昏了过去,下盘血肉模糊一片。
琼儿扑过去哭,却被婆子给夹起捂住了嘴,只得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水凌诚。
水凌诚也终于回过神来,走到水波身侧,躬身抱拳。
“父亲,大妹只是一时失言,她绝不是无心的!还有上次的事,明明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大妹所为,但二妹拿着鸡毛当令箭,非要禁足大妹等待调查结果。她要是一辈子都调查不出个结果来,难道要大妹等死在兰画斋不成?!今日她还让她的丫鬟对儿子动手!儿子想不通!凭什么咱们家就任凭一个已经出嫁的女人……”
话说到一半,水波的巴掌带着风声,“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水凌诚人高马大依旧被抽了个跟头。
从小到大,水凌诚因为顽皮没少挨揍,但基本都是被打屁股、打手板,打脸屈指可数。
如今当了官、领了兵,更是从未再被碰过一个指头。
脸上疼到发麻,水凌诚傻了。
“父亲……”
水波面色铁青。
“滚!滚去祠堂跪着!”
水凌诚再次瞪大了虎眼。
“父亲!”
“滚!!!”
“……是。”
水波的眉毛胡子都在抖,水凌诚见了,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若有所思的捂脸看了一眼水凝韵,满腹委屈走出了院子。
水波瞧了瞧水凝淑,再看向水凝韵,轻舒一口气,脸色和缓了下来。
“韵儿,你先回去把伤处置好,为父一会儿过去看你。”
“是,女儿告退。”
水凝韵走后,老太太院里行刑的婆子,大眼瞪小眼的小心问了一嘴。
“主君……那、这大小姐……”
水波的情绪瞬间多云转阴。
“韵儿怎么说的?”
胆子大的婆子缩了缩脖,目光闪烁道:
“二小姐说……杖责四十……加掌嘴一百……这刚打了十杖,大小姐就已经昏过去了……要不要……”
要不要就这么算了,送回兰画斋?
水波往水凝淑的脸上瞥了一眼,冷声道:
“把她送回兰画斋。”
婆子如获大赦。
这群婆子可都是眼光极毒的老油条,别看大小姐平日里表现得多么温柔,但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大小姐的本性,她们还是能看出来的。
明面上的乖囡囡,暗地里一肚子陈年辣椒油。
得罪了这种人,远比得罪二小姐这种光明磊落的主子,要麻烦上百倍。
再说了,如今主君下了令,就算饶了大小姐,二小姐以后也没法说什么。
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但她们刚把水凝淑架起来,水波阴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太太正睡着,不好吵闹。把她送回去,冷水泼醒,继续打,必须清醒着受完刑。”
婆子纷纷懵然对视,没来由的一阵恶寒。
主君也不知是怎么了,怎突然对大小姐如此心狠?
看来这府上是真的变天了。
婆子拖着水凝淑回了兰画斋,水波看过老太太之后,只带了骏德,心情复杂的去找水凝韵。
七拐八绕,穿过整个园子,才到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