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时雪中送炭？”
陶知夏果断摇摇头。
“不曾。”
水凝韵冷冷一笑。
“我被魏恭害、被姜孝廉污蔑之时，没有任何人替我说过一句话，反而把我的遭遇，当成趣谈，把我毁容之后的脸，当成趣事。行秋大抵跟你讲过，水凝淑曾带我去过一次王家。当时，那些个官门富家小姐，要么惧怕我丑陋、要么想当众揭开我的帷帽，满足自己的猎奇心理。不管我有多么痛彻心扉，都拦不住他们反复咀嚼、一再窥探。如今我鱼跃龙门成了县主，他们倒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过来‘锦上添花’，哪里来的脸呐……所以，我不想给他们这个机会。”
感叹完，水凝韵淡笑着抬手揉了揉陶知夏的脑袋。
“不想这些了，难得可以出去玩几天，不必要为不值得人扰了心情。走。”
陶知夏攥紧了药箱的背带，附和道：
“小姐说的是，这些捧高踩低之徒，的确不值得。”
二人戴好面纱，从后门出了府，也没乘车，只骑了两匹马，径直出了明启城。
这时节的雁水河畔，景色正好，水凝韵也带了香烛，用魏方的死讯祭奠一下白卅的亡魂，便扬起马鞭，往雁水河疾驰。
至河边，似乎那日的血腥气还未散，河水平缓，两岸草色青青。
水凝韵望着眼前美景，突然十分怀念记忆中的晤歌潭。
晤歌潭本来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基地，后来认识了白卅，就成了两个人碰头聊天的地方。
那地方四季如春，紫藤花常年盛放，随风摇曳、清香环绕。
拴好马匹，陶知夏识趣的找了个去摸鱼的借口，给面色哀伤的水凝韵留出了私人空间。
水凝韵在当初给白卅换衣服的地方，摆放好供品，点燃香烛，坐在河岸上，把魏方的画像焚烧，望着眼前的流水，双眼无神喃喃道：
“卅卅，魏方死了，魏家诛灭九族，我为你复仇的第一步，成功了。”
“我当上了县主，我自己的大仇也报了，可惜你不在了，我不知道该跟谁说这些事，也不觉得该跟谁庆祝。”
“如果你还在，那该有多好，你可以看看我的希景班，在明启城也一样经营得火热，现在多少达官贵人，都要出重金提前预定，才能看到你最初点的那出戏。”
“对了，我发觉了一个在咱们之前的玩家，叫莫行素，她的脾气，跟你是真的有点像。她明明有能力离开皇宫，甚至有能力杀死负她的渣男，可她就是没动手，在冷宫因为难产而死，我之前还有些想不通。”
“不过现在我想通了，现在的皇帝，实际上对她念念不忘、情根深种，她死了，比杀死他，更让他难受。”
说到这，水凝韵凄然一笑。
“因为我终于知道，心里有着仇恨的人，心，能狠到一个怎样的地步。”
“以我为例，你可能很难想象，我当初最怕纷争，所以才不肯接触战斗系统。但因为你的死，我现在也是个武林高手了，我学会了很多东西，但……我却越来越不像我了。”
“我心狠手辣，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人，包括我自己。”
“我再不用你为我出头了，现在的我，应该也可以保护你，不会扯你的后腿。”
脸上，一片冰凉。
“你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我从没想过因为我的好奇，你会死……如果能重头再来，我真的希望，不会来到这里，即便来到这是个必然，哪怕当初我能早一些找到这、早一些救下你……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或许我还是从前的我，任人宰割，但至少，你还会活着……”
水凝韵抬手抹去了泪水，眼光坚决而又炙热。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会继续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