侮辱我,你腰缠万贯的魏大人,去给姜孝廉送银子时,可曾想过是你魏家逼人太甚?你儿子咎由自取,被当堂杀死,也算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如今你居然怪到了受害者的头上?魏大人,你拿着不是当理说,可见你魏家人,生的真都是一副狼心狗肺。”
魏方充耳不闻,两眼血红、咬牙切齿拼命挤着,肩膀已经挤在柱子之间,眼看指尖就要够到说话人。
可没想到说话那人旁边的高大身影,一把逮住了他的手腕,大力拉拽下,魏方最终王八一样趴在了地上。
一只皂色白底金线团龙官靴,慢慢踩在了他的手背上。
金线团龙纹,当世能穿在脚上的,只有皇子、皇帝。
魏方瞳孔地震,眼睁睁看着踩着他的人,蹲在他面前,慢条斯理揭开了宽大的兜帽。
“瞎了你的狗眼,我的人你也敢碰?”
“七、七殿下……嘶——”
颜百川脚下用力,在他手背上旋着、碾着,脸上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
“是我割了你儿子的舌头,是我用刀把你儿子的脑袋穿成了串,你儿子当时的表情,可和你差不多。魏方,你们魏家人,是不是生来都没带种啊?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要为你儿子报仇,你该找我才是啊。”
魏方的震惊已经无法言说,甚至顾不上手上的疼了。
他去给姜孝廉送银子时候,偷偷看过水凝韵一眼,知道她的容貌已经彻底毁了。
当初七皇子杀了魏恭,魏方也只以为是一时义愤,没想到根源居然在那丑女身上。
如今七皇子又在为她出头,这事情的发展,魏方实在无法理解。
七皇子好歹也是皇子,怎么会看上魏恭碰都不想碰的一个鬼脸女人?
不对,堂堂皇子,怎会为了一个女人亲临天牢?
保不齐七皇子实际上是央王的人,这次来也是得了央王的授意,要来套话的。
如果表现好,对央王有用,说不定,他们有办法能救他。
打定主意,魏方忍着疼挤出笑容。
“七殿下……这其中定有误会……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就是了。”
颜百川摸着下巴作势苦思冥想一会儿,脚下的力气却是越来越重,直踩得魏方那只贱手,血肉模糊。
“我没什么想知道的,要问你问题的人,是她。”
魏方紧咬牙关,虚汗涟涟,努力掩饰着恨意,抬头看向依旧隐在阴影中那人。
“你想问什么。”
“正月初二那天下午到晚上,你在不在桃源坊。”
水凝韵淡然开口,魏方好一阵错愕,直到颜百川的脚下又加了两分力气。
“嘶——啊——!七殿下高抬贵足!我说、我说!我是在桃源坊,宴请宾客。”
水凝韵往前迈了一小步,两手在背后用力交握着,勉力维持冷静。
“那日傍晚,是不是有一位白姓的妇人,被你们给玷污了。”
魏方犹豫了。
他不知道水凝韵是如何知道的这件事,可即便他如今落魄了,这种一群人凌辱一个弱女子、何况还有一对父子都参与在内的事,传出去,实在不太好听。
魏方是个要脸面的人,他不到万不得已实在是不想说。
都怪那女人长得太好看了,魏方三杯酒下肚,自制力就丧失殆尽,一时没忍住,甚至如今都觉意犹未尽。
对,都怪那女人长得妖媚!
水凝韵把魏方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紧咬贝齿缓缓掀开兜帽。
“不必回答了,魏大人。你有今日、魏家有今日,也不枉费我这番苦心,你们一点儿都不冤,活该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那张偶尔还会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