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半路,颜百川在一处商铺的屋顶上,看到了一个熟悉但是半跪的身影。
心急火燎奔到她身边,她那一身玄青劲装,左半条手臂处破破烂烂,鲜血在顺着她的指尖往下滴。
二话不说撕了袍子给她简单包扎,擦净她留在瓦片上的血迹,颜百川抱着人赶回南浦王府。
把她往四季宫的贵妃榻上一放,颜百川的情绪终于暴走了。
“你又去做了什么?!我给你人就是为了让你使唤的!有什么事非得你自己去做?!在你心里你自己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他失控的怒吼,滚雷一样在宫室中回荡,谢颂春和雷识冬探头看过,小心脏连续抖三抖,又缩了回去。
这种事可不好掺和,说不定又是两个主子之间的打情骂俏。
这个时候出去,一定会吃瓜捞。
水凝韵皱了皱眉,想开口分辩,可下一刻,一口鲜血就喷在了地上。
用内力强压,到底还是没压住。
“把陶知夏和毕行秋都给我叫来!!!”
两个蹑手蹑脚的人还没走远,差事就到了耳边。
谢颂春不敢耽搁,拔腿就跑,小一个时辰之后,气喘吁吁的毕行秋和陶知夏,满脸懵的被带到了四季宫。
刚照面,颜百川抬起巴掌就要打。
可看了一眼要给水凝韵治伤的陶知夏,挪到也是一脸无辜的毕行秋面前,怎么都没能下去手。
她们两个现在是水凝韵的人,而且都是女人。
颜百川钢牙一咬,挥手一拳就砸在了看热闹的雷识冬脸上。
“殿下!我就看看也是错?!”
雷识冬从三米外爬起来,捂着肿的高高的黑脸膛,满腹委屈。
“看看不是错,但失察就是错!你们四个一个也跑不了!我问你们,二宫主方才去做什么了?!”
谢颂春和雷识冬同时摇了摇头。
他们一直待在王府,肯定不知情。
陶知夏在给水凝韵清理伤口,喂她服药,顾不上听。
毕行秋则挠了挠头,目光闪烁。
颜百川看在眼中,拳头一紧,阴着脸走到毕行秋面前。
“说。”
声音的确低了,但是眼中毫不掩饰的凶光,还有锁定她放出来的威压,让毕行秋心肝脾肺肾都在战栗。
动了真格的了,他是真的生气了。
再看水凝韵还在滴血的左臂,毕行秋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巴巴跪在了地上。
“小姐……去炸了梁王的私盐库……旁边的油坊……火药桶……是我找来的……”
颜百川气得只差没一巴掌把她拍到地底下,抠都抠不出来。
就知道这件事肯定又是她毕行秋的杰作!
刚要骂,水凝韵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是我让她找的,也是我自己要去的。”
颜百川好不容易扯起来的一根理智线,又断了。
“你还要包庇纵容她?!赏罚不分明,何以御下?!”
吼完了,才缓缓转身面向她,眼中又是心疼又是恼火。
把他的神情看得清楚,水凝韵的心中微动,咬了一下唇,下意识道:
“我伤得并不重,不必担心。那火药桶引线燃得太快,她也不知情。如果一定要罚,也不能在四季宫罚,暗卫都在这,看到了不好。你不必插手,我带回去自会罚她。”
这话倒不是假话。
水凝韵拿了火药桶去私盐库,点燃引线之后才发觉不对。
但她到底有武功在身,逃得极快,又有内力护体,除了五脏受到了些轻度的震荡伤,左臂有些皮肉伤之外,并没伤到根本。
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