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一定是你设下的局!!!我是绝不会出卖大小姐的!!!”
瑶儿自己也无法断定,毕竟那黑衣人是真的死透了。
但谁又能知道是不是二小姐比大小姐更加心黑手狠,死一个下属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她本能的喊出了这句话。
水凝韵也不急,蹲下身子往她的伤口处撒了些药粉,虽然是钻心的疼,但血慢慢止住了。
又静静从那黑衣人腰间寻觅了一会儿,甩手把找到的东西丢在了瑶儿面前。
“忠仆,很好,我也喜欢忠仆。既如此,今日就当我行善积德,日后,你好自为之。”
放下一锭银子和一瓶金疮药,水凝韵没有片刻犹豫,起身拔腿就走。
瑶儿愣住了。
这个时候,如果当真有心拉拢,不是该好言相劝或者严刑逼供吗?
怎么二小姐转身就走,一点儿也不可惜的样子?她不想从她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难道她对她实际上没有任何价值?她来这一趟,真的只是为了行善救人一命?
瑶儿看着面前韩家的腰牌,感觉着自己身上的阵阵剧痛,又看了看水凝韵留下的十两银,眼泪断了线一样,狠狠砸在了肮脏的地上。
主母在庄子,被主君派人牢牢盯着,只有大小姐才有这个本事,能通知和驱使韩家死士。
大小姐能通知死士,自然也能让死士来救走她。
可大小姐没有,大小姐派了死士来杀她。
头上的疼痛,让瑶儿想到了意识朦胧时,大小姐手握劈柴刀那狰狞的面容,更是不信不行了。
她自幼跟着大小姐,只要办不好事,非打即骂,家常便饭一般。
她满口槽牙,已经被大小姐在盛怒之下,打掉过三颗了,日常吃东西都不方便。
她被发卖之前,二小姐跟老太太好说歹说,老太太这才开恩,允准她回兰画斋收拾东西,大小姐却连面也没露,更不要提给什么银钱。
她当时只以为大小姐被禁足,所以不能出来,也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没有胆量去细想。
但如今看来,琼儿呢?大小姐被禁足不假,但她若有心,完全可以让琼儿出面替她告诉她该如何做,给她银钱让她赎身。
她一个获了罪的家奴,再卖也不过只能卖个百文钱,赎身银再多多不过十两银。
可面前这十两银,是二小姐给的。
瑶儿本就是个伶俐的,如今看到了、想通了这些,她也就大约明白了。
若非二小姐主张发卖她,大小姐多半会顺水推舟,利用老太太的暴脾气,让她与李天保一样,被活活打死。
不给银钱,就是笃定了她根本没命花。
大小姐……从发觉她把事情办毁了,还会牵累到她受责罚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动了杀心。
她累死累活、豁出去性命办事,但大小姐却是个一旦办砸了事就要夺她性命的主子,配得上她的忠吗?
韩家死士能来一次,自然也能来第二次。
何况她房中有一具死尸,等清晨牙婆醒来,她又能怎么脱身?
即便能脱身,她已经没了一条手臂,已经残了,彻底失去价值,谁还会管她的死活?
只有二小姐。
“你想活吗?”
瑶儿的耳中再次响起了水凝韵刚刚平淡问出口的话。
只有二小姐能救她,也有心救她。
“二小姐!”
走到院墙边的水凝韵,唇角轻轻勾起,只是站定了没有转回身。
“奴婢想活!”
瑶儿的眼神清明,挣扎着爬到门口,冲她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良久,水凝韵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