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歪起头嘴巴又努向了水凝韵腰间悬着的纳坤兜。
“最初是席班主发现的姐姐,席班主让骊少班主和我还有狗叔搬姐姐上车,然后让我留在车里照顾姐姐。然后过了没多久,骊少班主也上了车,说是要请郎中医姐姐需要银钱,然后翻了姐姐的荷包和身上。”
水凝韵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几下,眉头紧皱,面有愠色。
如果水凝韵没记错,席骊当已是束发之年。十五岁的半大小子,在她昏迷不醒时候,居然不顾男女大防去搜了她的身?!此事若传扬出去,那她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席骊有说过是谁让他从我身上找银钱的吗?”
小喜鹊漆黑的眼仁转了转,摇头道:“他没说,应该是班主让的吧?”
水凝韵瞥了一眼堂屋没再搭腔,拉起小喜鹊转身就往自己房中走,心中已然动了怒。
席迎是她用的时间最久的班主,加上这段日子的相处,水凝韵早已摸清了他的性格。给她请郎中这件事,花销应该不小,所以一定是身为班主的席迎提议并拍板的。
但是搜她的身找钱这种事,就绝不会和席迎扯上关系。
她的银钱都在纳坤兜中放着,即便丢了,也不会有任何人能拿走一分一毫,所以她并不担心钱财的损失。
这件事多半是席骊自己的意思,做事又粗枝大叶,不在乎小喜鹊这个地位低微、不谙世事的打杂丫头,才导致今日被她说走了嘴。
小喜鹊年纪小,心思简单,不擅长保守秘密,水凝韵和易然的关系又已经进入了剑拔弩张的状态。如果这件事被易然得知,很可能会产生一个不好处理的麻烦。
想到这,水凝韵突然停下了脚步。
“小喜鹊,你记着,务必记牢。无论谁问,在我醒来之前,我的身边都只有你一人。”
“嗯,韵姐姐,我记下了。”
小丫头还是懂事的,看水凝韵脸色不好看,便乖巧点头应了。
堂屋的闹剧结束,戏班众人都各自回房收拾东西准备启程。一连如此多的变故和麻烦,水凝韵也不觉得饿,打发小喜鹊在房中翻拣有用的物件,自己则拿着一个包袱避人耳目出了后门。
包袱中是她在蒙山出事时穿的一身鹅黄色袄裙,时过半月,上面的斑斑血迹还是让她心有余悸。
这东西她不能让别人处置,之前忙着寻找白卅也没顾得上。希景班马上就要离开雁水,目的地还是最危险的明启,虽然是郊外,但离魏家更近了,她总不能把生的希望交到敌人手中去赌。
找到个僻静地方的小土坑,水凝韵放下了包袱,拿出火折子吹燃,点着。
黑烟缕缕升起,抬眸望,雪后阳光格外刺眼,在她眼底印下了一片白斑。
脸毁了,倒也算是好事,她不用担心与水家相熟的人会认出她来。
遭了难还要躲着家人,水凝韵的脸上满是讽刺之色。
之前只顾着为白卅抱不平,如今想来,她的遭遇并不比白卅好到哪里去。
白卅嫁到刘家是替了白兰,而她身为二房庶长女嫁到魏家,明里的确是个门当户对的亲事,实际上却是因为身为二房嫡长女的水凝淑和二房主母并没瞧上比水波低一品的太仆寺少卿魏家,这才让水凝韵的亲娘捡了个“大便宜”。
而给她捡来了杀身之祸之后,身为大理寺卿的父亲居然还能被魏恭成功蒙混过去,以至于半个月都没有任何水家寻人的消息。
如果她活着的消息先被水家人得知,水家一定会知会魏家。魏恭为人诡计多端,能蒙蔽一次难保不会有后手,到时候她要么会遭到魏恭的第二次暗算,要么很大几率会再一次被家人亲手送回虎口。
这个险,她不能冒。的确就像那个不靠谱的新手指引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