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两样东西,他的爱女林舒儿便会一生顺遂,若是今后大有修为,他亦可将寒江派掌门之位授于她。
“林素荷又何尝不是此意呢。”尚月凝视着步伐晃晃悠悠,仍然不肯让恒誉扶着的江连笙,感慨道。
虎毒尚且不食子,就算是仙门眼中十恶不赦的妖魔,怕是也会对江追的这番举动嗤之以鼻。江追和林素荷二人,为了自己女儿的前途,不择手段伤害他人,已然迷失了道心。
江连笙走回自己的院子时,天色已晚。江追随意找了个门内医修,那医修给江连笙草草医治后,便马不停蹄地离开了丹华峰,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残忍,太残忍了。”
江追将这件事情封锁,整个寒江派除了那日待在正殿的弟子,无人知晓此事。
失去了灵根和修为的江连笙,容颜已然不复往日,她的眼尾和嘴角有几丝淡淡的皱纹,一张瘦削的脸上毫无血色。她呆坐在窗前,望着天际,不知在想些什么。
尚月心中酸涩,她甚至想上前劝慰江连笙几句。可这样有何用呢?且不说她眼前的是幻境,就算是此时此刻一个活生生的江连笙站在她面前,只怕也不想听那些话语。
“你不觉得奇怪么?”
尚月的耳边忽然响起少年清亮的声音,她回过神来,蹙眉不解地望着宁朔:“哪里奇怪?”
宁朔目光幽幽地看着前方,半晌道:“江连笙已经去世多年,为何季旬还能借她的心魔布下这重幻境?”
尚月一噎,她与宁朔对幻梦阵的了解只限于年少时听宗门的传功长老所说,宁朔虽擅长解阵,但他对这些虚无缥缈的阵法兴趣缺缺,而她亦是如此。
宁朔又接着说道:“幻境中的江连笙一死,只怕我们就要困在这层幻境中了。”
尚月方才沉浸在江连笙被伤害的悲痛中,这时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倒也不怪她迟钝,她也从未想到季旬与江连笙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她正色道:“既然季旬布下了六重幻境,想必阵眼就在这些幻境中。你在外面找找,我去里面看看。”
“嗯,听你的。”宁朔微微颔首,释放灵力找起幻梦阵的阵眼来。
尚月轻轻推开了江连笙的房门,屋内的瓶瓶罐罐已经被丹华峰的弟子收拾好,偌大的房间内,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
江连笙蓬头垢面地坐在窗子旁,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绿色的锦囊,锦囊上歪歪扭扭地绣着什么东西。尚月仔细打量,才发现那上面似是一朵玉莲花。
“小旬,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会等着你来寻我的那日。”江连笙喃喃道。
看江连笙这爱不释手的样子,这个丑陋的锦囊应是出自季旬之手。
尚月没有在此多停留,她在屋子里仔细探查了一番,也没有发现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宁朔匆匆走进来,蹙着眉头轻声问:“找到阵眼了么?”
尚月摇了摇头,但见宁朔前来,心中还抱着一丝期许:“你再找找吧。”
她长叹口气,按日子推算,再过几日便是寒江派被妖族灭门之日。她没在自己的心魔幻境中看到的那番场景,估摸着是要在江连笙的幻境中瞧见了。
江连笙兴许就是靠着对季旬的思念,才撑到了现在。她见天色渐深,寒风凌冽,艰难地站起身将窗户关的严严实实,一撅一拐地走到自己的床前,却不想腿脚一软,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朝她袭来。
她摔倒在床边,额间被磕碰出了血,即使疼痛难忍,她依旧紧紧握着手中的锦囊,强撑着爬了起来。
尚月皱了皱眉,随即眉眼舒展开来。
“是她的锦囊!”尚月和宁朔对望一眼,正准备一剑挥向那个锦囊之时,倏然间只觉天旋地转,根本提不起剑来。
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