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派弟子?
尚月心里一惊,又连忙问道:“那季旬真人是何时一夜白头的?”她心中有一种预感,总觉得寒江派还有人活着。
男子干笑了一声,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们仙门修士面相看着年轻,没准儿年纪比我曾祖父还大。这事我也是听我爹说的,我爹呢也是听我爷爷说的。我只知道,季旬真人是五十年前来的湄城,他刚来湄城的时候就是满头白发了。”
“五十年前?”尚月的瞳孔骤然放大。她清楚记得,寒江派便是在五十年前被妖族屠尽满门。这个季旬真人莫不是与此事有什么关联?
男子看着尚月满是震惊的神色,一头雾水,愣愣地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宁朔,问道:“这很惊讶吗?你们仙门修士不都是几百年的寿元吗?”
宁朔笑了笑,随口胡诌道:“话是这样说没错,我师妹只是讶于季旬真人已经出走仙门五十年,一时有些失神罢了。”
说罢,他又从玄机袋里掏出几个碎银,恭恭敬敬地说道:“这些钱财就当是给您的工钱,我与师妹初来乍到,实在不知狐仙馆在何处。”
看着宁朔这为人处世如此圆滑的模样,尚月不由得有些佩服。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人一定没少偷偷下山玩。
男子见到钱财两眼放光,笑眯眯地接过了碎银,抬起手指了指后方,示意尚月宁朔跟上。
男子又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道:“哎我这劝也劝了,二位道长还是如此执迷不悟。”
他倏然停住步伐,上下审视了宁朔一番:“这位道长,不是我说你啊,你师妹要去找季旬真人,你那么热情作甚?莫不是你爱而不得,索性放手成全你师妹的大好姻缘?”
宁朔被他这一话弄得猝不及防,左瞧瞧右看看像是又在想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他正为难之际,就见尚月撇着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尚月拉了拉他的袖口,小声啜泣道:“宁师兄,你是个好人。明知我心属季旬真人,你还是要陪着我来找他。”她说完,又偷偷瞟了宁朔一眼。
宁朔愣了愣神,随后嘴唇紧紧抿着,跟她方才被说心悦季旬真人一样,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可尚月敢肯定,宁朔心里绝对不舒服。
毕竟像他这样嚣张跋扈,自视甚高的人,又怎么会心甘情愿扮演一个爱而不得的师兄呢?
三人一边朝狐仙馆的方向走,一边说起湄城的趣事来。湄城的城主名唤林素荷,曾经前师从墨伽城无玉楼,乃化神期七层修士。而后湄城的老城主陨落,便由他唯一的骨血林素荷继任城主之位。
而这位新任城主是挺着大肚子回到湄城的。
湄城诸多百姓尤为震惊,林素荷在外修炼多年,没有人知道她曾经发生过何事,也无从知晓那个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她毕竟是一城之主,又是化神修为,众人根本不敢妄言。
直到五十七年前,林素荷诞下了一个没有灵根,体质薄弱的女婴。众人才纷纷猜测女婴的父亲是个普通的凡人,不然以林素荷的资质,又怎会生下没有灵根的女儿?
林素荷为了这个女儿,四处奔走寻找灵药,终是无果。可后来,林素荷不知从哪寻到了丹药,那个没有灵根资质平平的女儿,竟硬生生长出了木系双灵根,没过多久便结出了金丹。
这修炼的速度超乎了湄城众人的想象,一时众说纷纭。林素荷干脆下令,禁止湄城百姓提起她的爱女林舒儿的事。
“既然林城主都明令禁止讨论这事了,你还跟我们讲这些作甚?”尚月有些不解。
那瘦弱矮小的男子双眼微眯,“嘿嘿”笑了两声:“自然是让你师兄对城主千金知根知底了。”
尚月和宁朔一头雾水,就听那男子开始数数,二人心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