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家中花厅摆下丰盛宴席,款待是内阁首辅周延儒的门下客盛顺、董廷献二人。
三人一直在花厅里闲谈,等着入宫奏对的文选郎中吴昌时回来。
虽然陈新甲贵为兵部尚书,但他深知三人是周延儒一党。
若要求那大佬出来替自己说话,没有三人引见是不成的。
“辽东战事糜烂,皇上调了灵山卫一个卫指挥使前去救援……”
不知其事的陈新甲摇头赞叹,虽然此刻辽东战事趋缓,灵山卫指挥使大胜。
但他照旧对于崇祯派出一个卫所指挥使去辽东,实在不大理解。
盛顺与董廷献交换了下目光,均知陈新甲并不知道那灵山卫指挥使真实身份。
二人也不说破,只是继续听着他语带怨气的吐槽。
反正此刻是他陈新甲怕被皇上追究责任,与周延儒一系并无关系。
恰在此刻有门子来报,吴昌时到了门口。陈新甲诺大一个兵部尚书,亲自出门相迎。
“吴大人,一路辛苦,请……请……”
当着文选郎中吴昌时陈新甲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对他显出十二分的热情。
回到花厅,酒过三巡之后,才问起御书房奏对之事。
“皇上只是问起官员提拔之事!”
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与盛顺、董廷献两人交换了下目光,吴昌时立即明白,陈新甲担心的是什么事。
想了想他问愁眉不展的兵部尚书陈新甲,
“尚书大人,辽东战局大胜,您又何必为前事太过自责!”
喝了几杯酒,陈新甲叹了口气,
“起初洪承畴与皇上欲缓步进兵、步步为营。是我以粮饷不足,时时催战,岂知……”
说到岂知的时候,他斟酌了下,但终究是忍不了胸腹间的怨气,恨声道,
“岂知那洪承畴如此无能,十三万大军居然被鞑清一鼓而溃……唉,也是我平辽之策不当,有愧皇上信任……”
吴昌与盛顺、董廷献两人对视,脸上都隐藏着笑意。
还是由吴昌时这身有官位的人开口,他轻轻问,
“尚书大人,辽东战局为何需要灵山卫卫所指挥使去解,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说到灵山卫陈新甲,却皱眉缓缓点头,
“我也未曾想到,一个小小灵山卫战力居然如此强。前有傅宗龙报称,灵山卫少年千户战场上勇不可当,时时请调其援剿。”
越说灵山卫,陈新甲越是感觉大明军中,再无战力比那卫所强的兵。
带着更多的迷惑不解,他接着说,
“此次他奉旨去了辽东,那里的战事又是一鼓而平。所传鞑清和硕睿亲王多尔衮于此战中下落不明,想来亦是凶多吉少!”
说到此处,他有些不大明白,吴昌时他一个文选郎中怎么关心起了战事。
岂料这时吴昌时两眼灼灼望着他问,
“尚书那人,那灵山卫的指挥使大人获得如此大功,为何大人却不为他叙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