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近乎不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嫌站在这儿不舒服,就坐下边椅子上呗!”
哪知道朱慈烽的建议,被夏芷媗直接拒绝,
“不去,站的高看得远。不像某些人坐的高,耍猴似的被人看!”
想怼回去,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不能做这件快意的事情。
为此朱慈烽脸上的肉,狠狠抽了几下。
看着依旧站在那儿郑家诸人,他淡淡一笑也不让他们座,张口就开嘲讽,
“上次接到老兄的信,本将军就十分惶恐。急忙带着手下,赶过来向郑大人解释,没想到我们大家还是在海上误会了!”
一听他的话,郑家人俱都摸不着头脑。
甚至这也包括了郑芝龙,一怔之下忙看向儿子郑森。
同样郑森也不知道,朱慈烽这样开口,是个什么意思。
“显武将军,您……唉,下官直说了吧。上次那封信,是家里收了香山澳总督钱的师爷,背着下官写的,后来……”
说着话脸色尴尬的一抽,又尽量赔笑,
“显武将军,下官是看了您那封回信后,多少有些气不过,故此……”
听了郑芝龙的话,朱慈烽同样飙起演技。
不过与郑芝龙那等官场老油条相比,他的演技略显浮夸。
“气不过,那本将军已经到了你家大厅,要不要摔杯为号,或者端上下药的酒饭!”
脸上神色再度一怔,郑芝龙随即矢口否认,
“不敢、不敢,海上一战,下官心服口服。此次误会,给显武将军带来不少麻烦,下官略备了些薄礼……”
“不必,游击大人,既然说是说误会,本官姑且信了。按你信上提到,本官欺压香山澳的葡人,今日特来给大人个交待!”
一听他再度提起封信,郑芝龙知道那是对方在下他的面子。
之所以如此做,自然是要看他是否真的心服口服。
“哼,到底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才一张口就露了怯!一时拿了你,再好好出气!”
尽管心里如此想,他还是忍气吞声的躬身施礼应道,
“显武将军,全是下官的错。不过下官实实没有帮助香山澳西洋人的打算,只是他们找到下官府上,下官碍于颜面才给将军去信,给他们说情。”
顿了顿,组织了下语言,又接着说,
“当然,替他们说情虽是受其蒙蔽,但还请将军大人,原谅下官一个糊涂。”
不但他这样想,站在朱慈烽背后的夏芷媗也是这样想的。
甚至还用指头点着朱慈烽的肩头,轻轻提醒他,
“哎,这样说话不好吧,你这样当着他所有手下下他的面子,他怎么可能真服呢!”
哪知朱慈烽随后一句话,才让郑芝龙和在场所有人都明白,自己根本就猜错了。
而他到这儿来,并不仅仅是为了郑家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