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服其貌不扬的中年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先是对着五条透也弯了弯身,随后上前,对着对面的人弯身拱手。
“七长老,失礼了。”
七长老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表情甚至有点扭曲。
“藏之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中年人直起身,面无表情道:“属下知道。”
“对属下而言,透也大人的命令就是一切。”
“好好好。”七长老怒极反笑,指着他和他身后的那些人,“我看你们一个个脑子都坏掉了,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五条透也现在是什么人?他就是个死人!是整个家族的罪人!你们一个个的,是想背叛五条一族吗?!”
“透也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
中年人语调平静的打断他,抬手做出术式结印的手势。
冥顽不灵。七长老嘴角一下拉平,抬手让身后的侍卫上前。
“全部抓起来。”
“是!”
他的视线穿过人群,紧盯着那个一脸冷淡的男人,眼底划过一抹狠毒的流光。
……
到达地点后,咒高一行人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帐。
穿过帐后,空气中明显多了一股不容忽视的血腥气,一行人完全不敢停留,朝着咒力最浓郁的地方急匆匆的赶去。
天空之上,故意搞出这么大动静的羂索盘腿坐在飞行咒灵身上,正百无聊赖的撑着脸颊,打量手里只有指节大小微微泛着荧光的白色勾玉。
“嗯?”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将注意力从勾玉上移开,往下眺望,正好看到咒术高专的学生们从广场的台阶下急匆匆的跑上来。
银色长发的神明和一个普通少年一样,紧紧跟在两面宿傩的受肉身边。
羂索嘴角弧度加深,收起白色勾玉,站起身,从咒灵背上一跃而下。
虎杖他们到的时候,被眼前混乱的场面几乎骇住。平时出任务时面对的也就是一两只诅咒,而如今,整个广场上似乎到处都是。
总部的咒术师们全力抵抗,每个人身上都沾染了一些鲜血。他们甚至还看到有个咒术师的手臂被深深硬扯下来,哀嚎声响起的同时,他咬牙将自己手里的武器捅进那只诅咒的眼睛里。
目睹了这一切的虎杖悠仁感觉连鼻间都充盈着一股腥臭的血腥味,忍不住捂嘴干呕了一下。
肩膀被人拍了拍,他侧眸看去,伏黑惠正好从他身边走过,侧脸平静无波,似乎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
“别死了。”
他只对身边的人轻语了这么一句,便朝着人群。
“玉犬!”
一黑一白的两只大狗从他脚下的影子跑出来,和他一起加入战局。
其他人走过虎杖悠仁身边时,都默默拍了拍他的肩膀。比起这个不久前还生活在普通世界刚刚成为咒术师的家伙,他们明显经历的要更多,并没有表露出更多的不适。
虎杖悠仁深吸口气,压下心底的不适,跟着冲了出去,助跑一段后从地上跃起,将前方的咒灵直接踹飞出去。
赶来支援的学生们纷纷加入战局,命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胸口,比平时明显快了很多的心跳节奏不停传来,他望着不远处的战场,轻轻吐了口浊气。
脚步向前,荧光在他手中汇聚成笔的样子。还未动笔描绘,视线中,人群不远的间隙处忽然出现了一个不算陌生的人影。
眼眸狭长像只狡诈狐狸的男人双手揣兜,站在战场之中又好像游离在外,眉眼含笑地静静望着他。
——你终于来了。
命从他的表情里读到了这句话。
不祥预感的来源似乎找到了。
命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