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鹿脸上的表情秒变，将演技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在这种时候，她的头脑就越发清晰了。
在看清来人后，少女呆了一瞬，垂下的眼睑里一抹落寞闪过，恰好被时刻注意着她的少年给尽收眼底。
她咬着下唇，将委屈这种情绪在脸上展现的恰到好处，一声不吭的从他身边路过，好似忽略了这个人一般。
见此，秦洛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攥住了少女的手，“苏鹿，回答我！”
本以为回答他的将会是之前那个唯唯诺诺，只要他哄个一两句，就会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放下自己脾气的模样。
却没想到……
苏鹿直接抬起了头，眸光里带着几分坚决，“秦同学，你是在以什么身份质问我？”
秦洛被这一幕给震慑住了，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可以回复的话语。
最终，只能悻悻的说出了句，“苏鹿，别闹。”
“你知道我喜欢你听话的样子的。”
能在俞奈澜回来后还留着她，已经是从前不可能发生的情况了。
更别说现在还给她带了个便当。
“对，因为你的一句话，所以我舍弃女生应有的自尊，没脸没皮的跟在你后面。”
“不在乎那些人看着我的异样眼神，不在乎别人在背后怎么议论我，更不在乎其他人对我的嘲笑和侮辱。”
“曾经我以为我自己真的能完全忽视这些，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不论怎么努力，怎么追赶始终都无济于事，反而还越弄越糟。”
苏鹿的眼尾泛着红，里面重新蓄满了泪水，肩膀小幅度的抖动着，隐忍到了极致，“这么久以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秦洛眼皮一跳，少女的话一句句传入了耳内。
心底的不安越扩越大，就像是一个正在不停漏着沙的沙漏一样，怎么抓都显得十分的苍白无力。
“苏鹿，你今天的状态不好，我们不讨论这个话题了，等到你什么时候情绪平静下来了再……”
“不是的秦同学，这几天我想了很多。”
苏鹿的瞳孔里带着几分恍惚，“我想，不适合的终究还是不适合吧，不管怎么强求都没有用。”
“我已经跟老师申请换座位了。”
秦洛瞳孔剧烈收缩了下，心里一个‘咯噔’，下意识问出了口，“为什么？！”
“这样不是挺好的？”
苏鹿自嘲的笑了下，“没了我这个麻烦，对秦同学来说，应该更开心的不是吗？
可以追求自己想追求的，也不会打扰到秦同学追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我知道的，秦同学一直都觉得我是个累赘，不过也是我自己太不要脸了。
所以我变成现在这样，被班级里的人排斥，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些都是我应得的……”
剩下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
但哪怕不说，他也知道她接下来的意思。
她……开始觉得后悔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秦洛就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死死攥在了一起，酸涩的不行。
“不是这样的！”
他就顺从着自己的心意喊出了这一句。
可……已经走远了的少女并未驻足，显然是听不见了。
秦洛背靠在了墙壁上，顺着缓缓滑下，只感觉到四肢冰凉的不行，好似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一股后悔的情绪从心底涌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每次想要做的那些补偿，最终都会以不好的结局收尾。
虽然她一句话都没有提到昨天晚上，餐厅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