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枪口出来的子弹,要不偏不倚地射进日本军人的脑袋里。”晓云接着说∶“哥,我反正是来了,就不回去了。你也就不用管了。”
马方晟无奈,对晓云也不能硬来,只有顺其自然了。晓云说干就干,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他辗转托人,进入了东北军的部队。晓云练就的一身好枪法,使军队中的长官看中。他一穿上军装,就毫不费劲地当上了班长。他勤奋好学,不懂就问,刻苦练习。时间不长,步兵操典,射击瞄准,投弹刺杀,项项超人。他性格爽朗,善于言谈,待人和气,重义轻利,上面的军官和下面的弟兄,都说晓云是个好弟兄。军官们更欣赏晓云,于是一年之中,连升三级,由班长到排长,又升到连长。
在北洋大学读书的大哥,每次见到晓云都劝他脱下军装,不要再当兵。并告诉他,军阀难以把军队带上正路,军阀总是把士兵和下级军官当成私兵。他们享受富贵荣华的工具。你本领越大,就会为军阀出力越多。现在枪法也学到手了,目的达到了,可以就此为止了。
老二晓云则认为,军队是属于军阀的,但人各有志,我决不给军阀卖命。我学枪法是为了有朝一日报效国家。兄弟俩各执己见,大哥也不便过于勉强。
到了夏天,天津驻军司令请了一些外国武官,有英、美、法、俄、日等国的,到天津看步兵操练表演。其间,命晓云当场表演单枪打靶子。晓云说∶“要是弟兄们表演给中国老百姓看,我愿意,要是表演给日本武官和其他列强的军人看,就对不起了。他们被待为上宾,坐在贵宾席上,拿我们当玩意儿为他们表演,我不干。”军官再三劝说,晓云仍然拒绝。晓云说不干就不干,他的犟脾气是什么力量也扭不动的。
他这下惹火了驻军司令,怒气冲冲地下令∶"他不识抬举,违令不遵,就让他另择高就吧!”晓云一气之下,不等军方撵他,早已卷了铺盖,离开了营房。他找到大哥,告诉原委。大哥说∶“这就好了,对这样的军队你是看出点名堂来了。他们就是这样奴颜婢膝,崇洋媚外,和外国人拉关系,做各种交易,无非是保住他们军阀的私利。你想,这样的军队能够真正为国为民吗?一旦外国人打来,他们能去和外国人打仗吗?"晓云说∶"我是再也不干了,也干够了。练了一手好枪法,总有一天有用武之地。
晓云回到家,就协助伯父管家,既要耕种土地,还要帮伯父做生意。那几年织绸子的生意不是很好,伯父要让晓云做酒的生意。1929年,父亲病故。伯父因为管理着这么大个家,感到吃力。对晓云母子们的脸色越来越不大好看。晓云不愿受气,便自己到了周村舅舅开的线店去当学徒。那时,在周村学徒,可是不容易。不仅要给师傅、师兄铺床叠被,拿尿壶,还不时受掌柜、大伙计、二伙计和师傅师兄们的打骂。
当时流传着一句话∶"在周村出师的学徒,能吃遍天下。"晓云在店里,虽说是舅舅家的店,但店有店规,家有家法,当学徒就得干学徒应干的一切。冬天天冷,也得天天洗这涮那,搞卫生。手冻得口子顺着纹裂,指头关节上的裂口一冬天长不拢,就像一张张小嘴。要是把手攥起来,5个手指背上的口子立刻都张了开来;要是拿几张布条或棉花放在裂口上,再把手指伸直,那布条或棉花会全被夹起来。但是,晓云什么苦也吃得了。他好不容易在店里干了三年,干到了出头之日。舅舅看他聪明机灵,在生意行里又善于交际,便提升他当了恒兴厚的二掌柜。恒兴厚在周村不算是最大的商店,但也很有点名气。晓云以二掌柜的身份,往来应酬,交结了不少各行各业的朋友。又因他豪爽侠义,重义轻利,见义勇为,也交结了一些仁义挚友。
“七七”事变后,随着时局的变化,到处兵荒马乱,周村街的生意萧条下来,恒兴厚的买卖很不景气。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