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泡过的腿伤发白浮囊,肉像腐烂了一样,连着碎枝末节。秦妈看的心疼。就见老人手起刀落,将那块肉挖了出来。
“她的伤口快速溃烂,又浸了水,如果不剜出来,整条腿都会坏。”
“幸好,骨头只是碎了,慢慢养,还是能养回来的。胸口的伤无碍,用的还是上好的金创药。”老头一圈又一圈缠着纱布,依旧挡不住那不断渗出的血。
“这是三七,止血很快,你们放心。”
“另外,我在她的药里添了熟地黄芪和元胡,都是补气血的好物,只要她熬过今晚,日后必定无虞。”
阿颖熟练地接过药物,跑到院子里熬药,却被秦妈拦住,“就在屋子里熬,药味飘散得远,我怕那些人追过来。”
阿颖听到后就去了厨房,秦妈身体不便,央着老人将南屿抱到了床上,随后跪在老人跟前。
“谢谢神医的救命之恩,几次三番,叨扰了。不知神医需要什么,只要我们有的,必定给。”
老人扶起秦妈,笑着说:“老朽就一个普通郎中,不是神医。叫我一声白老头就行了。我也不需要什么东西,救你们不过是为了还恩。许家这姑娘,是我一故人的后代,那人救了我两次,现在扯平了,等她伤好了,你们就离开,从此,我也能安心了。”
秦妈不知道老者说的那人是谁,当年连许瞻夫妇都没认出他,看年纪,大概是南屿某位长辈的老友吧。
现下最要紧的是小姐的身体,也不知道那群人会不会找到这里?秦妈晃了晃自己生疼的脑袋,担忧地看向南屿。
这边,季北玄和友人会面赶往京城,那人一见面就骂这人作死,秋天了还带把扇子。季北玄细细摸着扇子,没有说话,只是很快便收了起来,摩挲起手上的扳指。
“你说你,什么事情非要半路抛下我你的伤可还没好,小心我看你不顺眼,给你伤口抹点毒!”
“无事,我也看你不顺眼。”
“你……算了,现在怎么办?青山城那老王八县令早就被灭口了,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父王让我接应南曲靖,如今人死了,连带着许瞻夫妇,我却次次都错过,这件事肯定有古怪。”
“有是有,不过你有什么证据吗?我就觉得奇怪,好端端的,让我去查铁匠铺干什么?到现在,我的脸都被那堆火烤的疼。”
“沈当归,你最近说话越来越不着调了,疼了就自己抹药,我又没亏了你。小心我回去就向沈御医告状,说你拐带我,贪玩忘了正事。”
少年气得发抖,“说了多少遍了,我叫沈自琢,当归是我的乳名,你再这样叫我,我们就绝交。”
“你敢吗,你有多少秘密在我这里,就不怕我告诉沈叔?”
“得得得,你是老大,你说得对,我不说了行吧。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去认错呗,我爹都派人来催我回京!”
“你说的好,你还有个皇帝舅舅,我回去就只剩我爹的荆条了。早知道就不看那破景色了,唉……”
没有理会沈自琢的自怨自艾,季北玄卸下刚刚玩闹的表情,认真思索,到底是何人杀的南曲靖?
快马加鞭,季北玄七日就到了京城。一回京,直奔镇南侯府。
“拜见爹娘。爹,怎么不给我回信?信中所问的,为何不解答?”
季破云正和妻子在书房下棋,听见儿子一回家就质问自己,有些生气。
“玄儿,这是你对爹该有的态度吗?”当了一辈子侯爷,上阵杀敌,自带一股压迫的气势。
旁边的高琦看着父子俩对峙,缓和道:“玄儿,坐下来慢慢说,你的伤怎么样了?可真是让爹娘担心坏了?”
“娘,我没事,沈自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