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夏伫立在原地,太夫人见其面色不佳,忍不住地安慰她道,“安女医,你不用怕,只管替我施针便好?!”太夫人见其刚才义正严辞的说话与现在的模样似乎有些出处,不由地提醒她道,“你快对我施针,我还要去前厅处理正事。”
她说的正事,怕就是对付崔炎,这崔炎可是她的人,当然不能让她前去了。
但她现在已然醒了,不能再对她随便施针,这身侧好多人看着,这女管事也是十分有本事的,此时已请了好几位女医在侧,在同行紧盯着的情况下,她施针便有了些犹豫。
她看向太夫人的眸间染上了几分思量,她从腰间自取了一块玉佩出来,这是岭南崔家的信物,也是当年崔大夫人死后,来信让这太夫人杀了碧霞县主,而太夫人一时心软便未杀成。实则这太夫人的身份有些尴尬,她是崔大夫人的姨母,也是前朝的皇亲,只是她改了其真实的姓名而不被人知,暖夏在清风派的情报中,无意中得知了这太夫人的真实身份。
这玉佩便是太夫人和崔大夫人多年来往来信件中的信物。
在她拿出这个信物时,太夫人便让众人退了下去,直退到了屋外,屋内只余下了凌暖夏和她两人。
暖夏便开门见山地道,“太夫人,我不是女医安心,我是清风派的少主凌暖夏,也是崔炎的的夫人。”
太夫人见她对自己坦白身份,不由地有些疑惑,“你怎么不用针直接刺死了我,还要再来施针救我。”
暖夏明明掌握了她的身份,完全可以让崔炎以前朝余孽的身份杀了她,特别是崔大夫人造反失败后,这便是一个理由。
暖夏稳稳行礼,“太夫人与崔大夫人不同。她的心里只有复仇复国,而您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您的心中却有百姓。南郡在您的治理下亦是平安稳固,只是这几年,南郡王贪图享乐,好色荒乱,才导致这几年南郡中从上至官员,下至百姓苦不堪言,我相信,您这几年因着头疾困扰,都未曾踏出过这王府之门。才不知其详情。”
太夫人身着并不华丽,眸间带着坚毅,自带一种英气。
她看向面前的凌暖夏,说她只是一个庶女,却并不像一般的庶女,胆怯怕事。
她缓缓地道,“你倒说说,这次你们夫妇能不能全身而退。”她一手扶额,那头疾又有发作。
暖夏便坐到了她的对面的一张圆方几边,自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再道,“太夫人,这碧霞县主是岭南出来的,崔家对她有恩,在崔家大夫人出事后,她是被崔炎力保下来的,这次如果您出面对付了崔炎,让他死在了南郡王府中,那朝廷怪罪下来,必是会让南郡王背下其罪,这崔炎是皇亲,又对新帝有扶持之义,这两相比较下,这碧霞县主就和当年对其有着养育之恩的崔大夫人般,推说不知其中详情,便可全身而退。”
她又自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自吃了一块桌子上的糕点。这一个时辰内又是逃亡又是扮成女医又扮成舞姬,甚为辛苦,也十分的饿,这谈判的筹码,吃饱也是其中要务。
“这成事是好,您也不过还是太夫人,加上她对您下的这毒,您的寿命不过半年之余,半年后,这南郡还不是在她的手中,如果事败,那背其罪责的亦是南郡王,这样一来,倒不如,与朝廷和谈,像北郡王和西郡王那般交与印信,与朝廷按照先帝在时的约定,之后对朝廷纳岁贡,仍然还能对南郡有自治权,南郡的事务除非南郡请求,或者不来插手。这南郡一向富饶,产出亦是西郡和北郡的数倍,历年又有余存,这朝廷的岁贡也不多,又有朝廷的保护,每年朝廷还会有相应的补贴,这比自己管治来的更加的实惠。这您无论在不在,这北郡和西郡也不会报您对其母的仇。”
在王府中转了一圈,这西郡和北郡王的生母已病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