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夏与知夏分开后,便自行回到了各自的院落里,春日里衣衫也比冬日里穿的单薄些,夜间的冷风延着回廊不断倒贯进她的脖子间,袖子间,不禁一阵冷意贯遍全身。
禁不住打了一个阿啾,蔓草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听到她的阿啾声后,有些紧张地道,“小姐,我们快些走,免得得了风寒,你的身体这几个月调养后才好些,禁不起折腾了。”
暖夏倒不以为然道,“一天下来,也没有怎么喝水,倒是有些渴了,你替我备点水就好,温热的便好。”
白天一整天的忙碌下来,整个人都快散架了,她洗漱完毕后,一沾床便睡。
蔓草替她盖好被子,吹熄了蜡烛,便自行退出了房间。
这个院落里,婢女的房间离着主子的房间隔着中间几间主子的衣帽间,会客厅,都连着,分别用移门隔着,关上每间屋子都很安静,各自为空间,打开,喊一声,听得也十分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暖夏自在睡梦中听到窗户被打开的声音,她才睁开眼睛,屋子里已被人点起了蜡烛,她再定睛看时,那崔炎已坐到了她的床边,她仍有些半梦半醒。
借着烛光,崔炎看向她的目光深情几许,一只手已捂到了她的额头上,手背向外。暖夏一阵冰凉,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只听见崔炎道,“这烧退了吗?”
暖夏一脸疑惑的看向他答,“谁跟你说我发烧了,我没有发烧呀,白天见过时,我就是好好的呀。”
才想起,温阳公主晚间时与临海王世子在府内,便道,“温阳公主又开玩笑了?”
崔炎扯起一个嘴角,想起温阳公主说时那认真的模样,他还真是真信了,他温和开口,“没事便好。我把你吵醒了。这会儿才入夜没多久,我记得你一直有很晚睡的习惯。”
暖夏看向他,一脸的疑惑,拜托,这可是古代,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歪发,天一黑,这京中都关了城门,天又凉,不早睡,还能干嘛,明天不还有学要上呢嘛。
这些与他说,他也不明白。
她看向他的目光变得安静,“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这我熄了的灯,突然又亮起来,怪怪的。葛嬷嬷掌家里,可关注这院里头的一草一木。”
他才来,便被她赶着走,他有些失落,眸间染上不悦,“我三更天,便有公务要离开京城,想着离开京城前再来见你一面,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
他有些委屈的直白反问,让暖夏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才道,极力否认,“不是,我就是白天累了,又困了,又睡得迷糊,白天我也见过你。你这样来来回回也累,我们不是下个月便要成亲了,不想你累着。”
她这东拼西凑的凑了半天终于把词小巧汇量给聚集起来,实在有些不易。
崔炎才看着她,稳稳地道,“我明白,君子不闯小姐闺房,但是。”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心下挣扎,又抬起来头,眸间柔情似水,含情脉脉,“我也不明白,我一处理完公事,脑子里全是你的身影,我一直在想,我在干什么,做什么,又想立马见到你,原来我在岭南,那是没有办法,可如今,我在京中,我便来了。”
暖夏望向不远处的沙漏,算着时辰也是晚上九点上下,她便用协商的口吻道,“我让蔓草去跟父亲说下,在客房为你准备一间房间休息可好。”
他默默的摇了摇头,坚定地道,“不用了。”说话间,他直接翻身到床上,把暖夏挤到了床的里面,他睡在外侧,倒头便睡,暖夏有些不适合,又不敢随便乱喊,又想着,反正下个月要成亲了,他又是情有可原,便也只能由着他了。
崔炎想吹熄蜡烛,她阻止他,不让他吹,他便由了她。
暖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再醒过来时,崔炎已睡着,合衣而睡,连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