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马车上,蔓草思量了很久,想着,还是把成公子的事情告诉自家小姐的好,免得成公子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总是于心不忍的,阿阮离开京城去越县时,曾对她有所交待成公子与暖夏的过往,当时她是十分感动的,她在当婢女前,是一位富农家的女儿,从小也是读过书,会念诗的,只是成为婢女后,她只当自己是婢女,只尽自己婢女的本份,也未曾对任何人提起自己的过往。
在成舟与暖夏两人过往的情感中,她只是觉得两人的缘份弄人,替他们有些不值。
她踌躇良久才道,“小姐,听掌柜言道,成公子下午时在晚风轩买醉,喝了不少青梅酒,走时已是摇摇晃晃,也没有个人跟着,跟着他来的书童,被他骂走后,就没有成家的人再过来找他。”
她的语言中透着些许担忧,暖夏看向蔓草的目光中有些疑惑与意外,见她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在那儿看她时,她才点破地道,“他快成亲了,又是个男子,他家在京城也离着近,在这京城中怕也没有人不认识他了,你还怕他不认识回家的路。”
暖夏说的淡定,这成舟不提还好,在她的面前一提起来,总是让她有些不痛快,想着就是因为他,在京中让她成为了京中的笑话。虽然她对于这些流言并不是很在乎,但是,当她在听到别人议论她时,她还是有些不爽快。
见蔓草认真的听着,又欲言又止,暖夏抬眸间,看着她眼中的光柔和安静,她有些不忍心才道,“成夫人对他从小当成宝,他又自小在外读书求学,谋生与生存的能力上不用去怀疑他。至与他来晚风轩,他不会是因为我,而最多是因为晚风轩的青梅酒是出了名的好喝。你不必想太多。”
蔓草见自家小姐有些满不在乎,便忍不住地又道,只是语气变得低沉了些,““小姐,您与成公子从小青梅竹马,要不是发生了浣纱郡主的事情,你们才是真正的一对,郎才女貌的,如今您能嫁与崔世子,那是您的姻缘,但那成公子浣纱郡主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根本就不像是个持家之妇,这样的女子与成公子相配,难怪他在成亲前会有如此的反常,他心里必是后悔的,小姐,您要不要去跟成公子做一个了断,免得他对您还有什么想法,到时等到下月,您成亲时。。。”
她没有再往下说,但是她说不说,她都知道她要说什么。暖夏便打断了她的话道,“我与他之间既已退婚,又是皇帝的旨意让我们各自成亲,那便是断了,断的也很彻底干净,两不相欠。他饮酒是他自己的处理方式,我们作为店家老板,他花银钱,自是高兴,何必多管闲事,累了自己。我有些因泛了,我先眨会儿,等到了府门前,你再叫醒我。”
这春日里,还是有些犯困,她亦不想为难自己,管些自己不想管,不愿管,不能管的事情。
蔓草也便不再说什么,毕竟她明白自己的身份,跟着暖夏这些天,也对她这个主子有所了解,知道她自己心中有所考量。
只是想着,这成舟过几天的婚宴,自家小姐去不去都有些尴尬,去的话,那一帮世家小姐必会嘲讽她,说些难听的话,如果不去,也是会有一些流言流语出来,只是自家小姐不在乎罢了,又想着,有崔炎撑腰,便也放了心。
凌府门前,马车才停稳,蔓草便首先掀了帘,目光所及,惊讶的发现,崔炎就在不远处站着,他手里的马匹正递给凌府的下人,看样子也是刚到,她想到了什么,立马转头去看自家的小姐,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崔炎已上了前,到了马车侧边,望向帘子中的暖夏,目光柔和无经,深不见底,他示意蔓草不要叫醒她,蔓草才自行下了马车。
崔炎上了马车后,坐到了暖夏的左侧,帘子掀开掀起后,那随着帘子进来的空气变得有些风向流动,暖夏似乎感觉到了马车上的异动,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她自我肯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