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姨娘趴跪在地上,被凌见知打后,表情痛苦,整个人都是有些蜷缩的状态,自知理亏无从辩解,这假怀孕这件事对于凌见知来说,抵得上这十几年来的所有的夫妻恩爱,过去种种,那怕是已经为他生儿育女,这些她自认为的功劳,在他这儿都不算什么。
她从越县到京城后所积攒起来的与凌见知之间的所有信任已清空,甚至变成了负数。
凌见知在打完了一个巴掌后,又毫不留情的又重重的在她的肚子上踢了一脚,郑姨娘立马吃痛的表情双手捂到了小腹上,凌见知用力过猛,但只觉得出了气并无对郑姨娘的怜惜与同情,只认为是她的自作自受,才导致他如此出手之重。
凌夫人与凌见知夫妻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动怒,之前郑姨娘犯了过错,更加严重,他也是力保,如今郑姨娘犯了错,虽重但也不是不可恕,他却对她失望之极。
凌夫人怕出人命,立马强行给拉住了,着急地劝慰道,“老爷,不能再打了,再打,万一打出个好歹,得不偿失。这郑姨娘虽有过错,但也替我们凌家生了迎夏与老五,这算起来,没有功劳也算有苦劳,以后多多规劝,再禁足便是了。”
凌夫人语气坚定,凌见知听后气消了大半,刚才确实也有些被郑姨娘的这番欺骗冲昏了头脑,这会儿也清醒过来,他看向凌夫人的目光间多了被欺骗后的愤慨还有对凌夫人如此大度的有所愧欠。
迎夏在凌见知打郑姨娘时,当时已被吓蒙了,现在在凌夫人拉住凌见时,她才回过神来,本凝在眼眶里的泪此时已瞬间落下,边歇斯底里边哭泣,已护到了郑姨娘的面前,用张开的双手护着郑姨娘,挡在郑姨娘的面前,“父亲,姨娘是不对,你就对吗?一听她怀孕了,把她当成老佛爷般供起来,现在一听她没怀孕便如此冷情无义的又打又骂,她再不是,也是你从侧门抬进来的人,你如此对她,让她以后如何在凌府里立足。”
郑氏是妾,成亲时不能走正门,只能从侧门抬进凌家,也不用拜堂,只需要向当今的凌老太太,凌夫人,敬茶磕头,就算成了凌家的妾了。
迎夏不说还好,她说的话像一颗大炸弹般扔向了凌见知。
凌见知下一个巴掌就打到了迎夏的脸上,他一脸气愤地道,“逆女,她虽是你生母,但却只是个妾,明明出身良好,却是一派雍俗作为,如此教养女儿,不懂礼仪廉耻,质问生父,不忠不孝。你,回去好好念念你的书,你是庶女,你的母亲只有你的嫡母,姨娘,无论生了多少孩子,都是下人。这件事,你怕也是没有少参与。来人。”说话间,两个武婢看了暖夏一眼,暖夏微微点了点头,两个武婢左右一个,拉着迎夏。
凌见知余怒未消,“把四小姐给我拉下去,关到她自己的院子里,没有我的话,不准给她吃东西。让她好好反省下。自己哪里错了。”
见他怒气如此,众人都未劝他,郑姨娘眼见着女儿被这样给拉了下去,不由的心酸不已,整个人又悲又丧,失望无比,脸上慢慢爬上了绝望,语气也变得低沉哀求,转头爬向凌夫人,这是她的最后一丝希望,“夫人,这些年,妾身是对不住你,但请看在这些年妾身对你恭敬有加的份上,请善待我的儿女,至于妾身,妾身亦不想再待在凌府,随你发卖,处置。”
凌夫人见她如此,这些年在家里也算是一家人了,她心下感慨道,“你替凌家生儿育女,这些我都是清楚明白的,这些年,我也看得出来,你对老爷也是真心实意的,虽有错处,敦能无过,但假怀孕却是犯了大忌,你到佛前抄定佛经百遍,自闭门思过去吧。”
知夏有些看得蒙了,这样好的机会,能处置了郑姨娘,自家亲娘却这样轻飘飘的几句话就给带过了,只是抄抄佛经,闭门思过而已。她一面疑惑的看向亲娘。
她面上也好,心下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