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便有些想念暖夏了。他不得不承认,思念很痛苦,特别是他思念的人同在一条街上,但又无法见面的那种痛苦,又想着她不久的将来便是他的妻子了,他又有些觉得不真实,又喜又念的。
这样反复折磨了他一夜,特别是他昨天送暖夏回凌府,当时他走时,暖夏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凌府,他便有些失落,本来以为她会回头来看他一眼,谁知,并没有。
这会儿又见到了,他内心有些莫名激动,此时他的身份可是她的未婚夫,他眸间满是深意,暖夏看他的目光倒是十分的平静淡定。
暖夏指了指她面前相对的那把石凳子,在他坐下的刹那,喊住了他,从身侧石亭内侧延廊上自取了一个厚棉薄团放到了那石凳子上,拍了拍上面的一层灰,才道,“你伤还没好全,不能冰着了。这是软垫子,坐着隔石凳子的冰凉。”
崔炎心下一暖,面上淡淡然,语气柔和,望向她面前的那壶清茶,上面冒着淡淡的热气,飘着淡淡的清香,玫瑰花的味道,“你喜欢玫瑰花。”
暖夏自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抬眸看向他,“何以见得?”
他道,“你每次喝的茶都是玫瑰花为主,红玫瑰,粉玫瑰,还有黄玫瑰,绿玫瑰。点心中也好多都是玫瑰味的。”
暖夏缓缓地道,“玫瑰花我是喜欢,其他的花我也喜欢,比如桂花,各花有各花的清香与特点,就是季节不对,找不到合适的花来配我的点心。茶吗?能喝便是了,也没有太多的要求,只是这花瓣飘在这杯子上面浮着的样子甚为好看,这样好看好喝,看着心情也能好些。”
说话间,她从旁自拿了一只杯盏给他倒了一杯,“你尝尝,味道如何?”
崔炎浅尝了一口,“很好喝。味道甚清香。映着花瓣颜色也好看。”
暖夏瞧向他,有些失落道,“那旭日教的幕后黑手还没有找到,也没办法确定是不是成舟,如今这样,又成了死局,寒蝶的仇还没办法报。好不容易跟上的线索又丢掉了。”
崔炎倒是平静,他喝了一口茶,把杯盏放到了石桌上,看到石桌上摆放着的几碟糕点,上面有各色动物的模样,发了面上染了各色的颜色,他看了甚为舒心,“太后总是说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举头三尺有神明,且等着,总有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那天。”
说完,他举着杯盏一饮而尽。眼神异常坚定。
暖夏抬眸间才看清他今日穿的外衫衣服颜色甚为亮眼,浅黄素白的里衣,外衫是深绿镶了金边金线的厚袄,顶上一顶白玉簪束发冠。显得格外精神。
他面色红润,薄唇轻启,暖夏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崔炎见她这样看着自己,不由地问道,“怎么,这身不好看。这是原贵人替我准备的,说是,你喜欢这样的穿搭。”说后面这句话时,他的语气稍低了些,怪有些不好意思地。
暖夏不由地忍不住地道,“你长得好看,这穿什么都好看,不过,这一身更显得精神。”她随口一说,崔炎的脸上染上了红晕,暖夏更是忍不住地打趣道,“才夸你几句,你便害羞了。”
崔炎笑容可掬的看着他,他却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暖夏,正月十五之后,我便要回岭南了。我们的婚事有些仓促,如果你觉得仓促,我可以让太后把婚期推后些日子。”
暖夏看向他一脸抱歉,想到要这样快的成亲,她从内心里好像有些抗拒,但又不好拒绝,这是大盛,这一拒绝,全家人的脸面可真的都要丢了,目前为止,除了崔炎,好像没有更好的对象能让她嫁的,反正总要嫁人,嫁谁,看来看去,还真的不如崔炎来的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