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夫人今日作为女主人,妆扮上也是精心妆扮,那发髻上戴着一套精致的蓝宝石头面,与她今日这一身蓝色渐变色由浅及深的外衫十分的搭,内衣,罗裙皆是素白。
外衫上领口袖子间也都是吉祥纹路,用银线张绣制,衬的她今日的妆容皮肤都是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好几岁。
今日来人皆是相结交,拜访,再联络下感情的旧友故朋,亲眷,对她都是恭维,尽挑好听的话说,只有这位单老太太,看起来精明,实则糊涂,做事没有章法,说话也不分场合,这样的人,在凌夫人所生的涵养教育里面,是不想与之有任何关联的人。
此次宴请,这位老太太便没有在请范围内,一来,老太太一家并没有对凌家送来拜帖,有意再次结交的意思。
二来,其他的亲戚朋友间,基本对太太参与所有的宴席是除名的,只有几位跟她实在是亲不过的亲姐妹,娘家故人,无法避免的情况下才会邀请她相去参与宴席。
单老太太还在那儿时不时数落着姚氏从成亲前就巴结她大儿子,成亲后还是如何,如何。
凌夫人实在是无法再忍受,脸色是变了又变。
一向有涵养的人,在遇到这样不讲理的老太太,又不想与她正面起冲突,又忍不下这顿侮辱,又想起这些年姚氏带着女儿所受的苦,便也不管场面不场面,语气沉稳,似有深意,稳稳地道,“老太太,倒是健朗,记得我未下帖,你倒是怎么进来了。我这府里的门僮看来是要换了,这没有请帖也放人进来,不管是什么阿猫阿狗也都放了进来?!”
那太太一听,她把她比成了阿狗阿猫,顿时难受的要命,她不愤,不平,不甘,不悦,种种情绪都挂到了脸上,横挑鼻子竖挑眼,讥讽道,“你倒是算命好,进了京来,有你爹卓侯撑腰,凌家也都到了京城。人可不能忘本,当年你们凌家都去了越县,还不是一个连个破落户都比不上的人家,凌家再怎么风光,再怎么靠爹,能有当年凌府那般光景,当年凌老太太在时,那场面,那派头,是你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的呢。”
她冷哼着,从身侧拿了一位夫人面前方几上的茶杯自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又把茶叶嚼了嚼吐了出来,大大方方看向四周众人,接着道,“你莫听姚氏一面之辞,都道我不好,搞得亲蹙们都纷纷疏远了我,她可是个人面蛇蝎心肠的人。这些年呀,不让我见我家玉珠,害得我日日以泪洗面,我的苦,谁知道呀。”
说话间,已坐到了地上,塌天崩地的哭起来,搞得像是满腹委屈在青天大老爷面前诉说,说到伤心处,又忍不住痛哭流涕那种。
本来喜庆异常,欢乐无比的宴会上,出现了这样的小插曲,让人莫明感到不适。
知夏,深叹一气,看向暖夏,“这个泼皮,一向如此,不如她意,便矫情,好多亲戚家都被她这样闹过,就是想占点便宜,等她得到了她想得到的,便不再搞事情。这次,怕是想从姚婶娘那儿得到与她做生意那几家的生意,这做生意本是你情我愿的,这样的打压,还是被如此这样逼,真是难受。但她今天不松口,这老太太怕是不会罢休。”
暖夏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笑盈盈的走到了单氏的面前,对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那老太太一愣,便止住了哭声,脸上挂着一个几不可见的笑意,有种快得逞的自我良好感觉。
暖夏道:“老太太,今天凌家所有相关的亲戚都在,也有不少朝中的官员在,你有什么不平事,说出来,也就罢了。自有人替你做主。你既然说了,你想孙女,如今玉珠妹妹在此,你也在,倒可说说,这当年婶娘嫁到你家时,可是带了不少的嫁妆,列了名单,登记在册,当年你或许如你所说,怕婶娘改嫁,如今婶娘一直未退,玉珠妹妹都到了要嫁娶的年纪,这些嫁妆是否可还了她,如果不还,就别在亲戚面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