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坐于自己宫殿内,侧身歪靠于软枕上,所有头发都绾在头上,一侧左边发髻上斜插了一只累丝金凤,垂着流苏,流苏不是很长,在金凤的比例差不多二比一。
另一侧两支和田玉钗簪着,一身绛红色外衫薄袍子披在身上,殿内已有几个盛炭的铜盆放于此间。
空气中弥漫着暖暖的气息,丝丝温暖,散漫于宫宇中。
满殿内,正门开了扇,上面的挡风的帘子垂了下来,不时随着冬风有些不甘心的微微摆动,帘下挂了一些丝小的铜铃,风一吹或有人进出掀了帘子时,会发出清脆的铃铛声。
刘女官已端了一个杯盏到太后的跟前,面色从容,太后眸光一敛,接过那杯盏,自濑了口,濑完口又递上来一杯茶,太后望着那杯盏中的茶水,飘浮起来的一朵金丝菊,看着冒着的热气,抿了嘴唇呼呼吹了一吹,放到唇边喝了一口,便把茶杯递还给了刘女官,目光看向殿中跪着的魏王妃,刘女官给了她一个眼神提示,太后闭了闭眼,心中有数的微微点头。
刘女官退到一侧,摆了手,示意她身后紧跟着的四个宫女,那四个宫女皆跟在她的身后,面向太后,双手向前,微弯腰,往后退了几步,再慢慢转了身,自跟着刘女官退到了殿外,且关上了那宫殿门,关门时那沉重冗长地声音在宫殿中划破寂静。
太后再仔细瞧她,上下打量,还是老模样,俏丽的,比同年纪段的老太太要清亮些,只是这服饰与首饰明亮亮的,与她的年纪有些不搭。倒像极了市井中卖首饰的老女,插满了头,满满当当的,都不让人瞧见她的头发了。
太后不由的想起往事,一皱眉,面色紧了紧,恨铁不成钢般斥责道,“当年要不是你的女儿为了救你,舍弃了她自己的夫家一家,才有你今天还好好的活着,享着荣华富贵,你如今十年过去,怎么还是这样糊涂,一直让人当枪使,人家指哪,你打哪,十年前如是,十年后亦
魏王妃看向太后的目光有些畏惧,浑身还有些发抖,当年成蓉蓉夫家一家死时,一百多口人被砍斩于集市,那血淋淋的场面,她记忆犹新,这十年过去了,仍会时不时的做恶梦。
“太后,您还能看在当年蓉蓉的面上,放了老身一马不?”当年成蓉蓉一家以叛国罪轮论处,在皇帝到外面打仗时,皇帝的亲弟弟,护国王爷代职,急匆匆就杀叛了成蓉蓉一家,连着成王府都给算了进去,要不是当年成蓉蓉认下了所有的罪责,求太后保下其子,其母,才让成王府得已幸免。
此时,她讨价还价的口吻,把女儿再次抬出来,物尽其用,“您不会再打我三十板子吧。这老身的身子骨可不如十年前了,总是浑身的疼,如果想再打我三十板子,不如,直接将我打死才好。”
太后指了指她身边的那个蒲团,示意她坐下回话。
魏王妃本唯唯诺诺,立马变得惊讶莫名,迅速的起身,坐到了蒲团上,深怕慢了一秒,太后会改变了主意,再给她来那么三十板子。
太后认真地道:“板子哀家先给你留着,如果接下来的时间里,你能够安安稳稳,不替成妃当狗腿子,哀家保你一生荣华。”
护国王爷原是成妃的恋人,成妃在遇到皇帝时,借着成王府的名头,嫁给了陛下,护国王爷与成妃的恋人关系也只有成王府的人知晓。
且当初成妃与护国王爷有染,产下一子,但当时才生下了几天,因病离世。
之后,护国王爷与成妃失散,成妃便投到成王府,以成王府义女的名义与陛下成亲。
虽然当时皇帝还未称帝,但到处打仗,已有不少自己的地盘,各路英雄也竞相来投,当时汉王的生母还在,她见皇帝对汉王的生母,极为恩宠。便有意接近皇帝,还替他接连生了二皇子和三皇子,在皇帝称帝后成了成妃。
魏王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