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夏双手托着下巴,坐于侧殿西暖阁的书屋内,太后倒是个实在人,喜欢看书。
从越州行宫到京,带了满满当当十来车的书籍,满满当当,为了防蛀,还特意着人花了大把银子,这才能让这些书完好无损的入驻于此处。
暖夏抬头环视四周,这儿布置与原越州行宫内书房的书屋内的布置虽有些不同,但那书摆的位置还是一样,连那云梯都给运了来,她对她实在是佩服。
她平身除了对帅哥有兴趣外,就是书了,也着实佩服那些满腹诗书,谈吐文雅的人,更是喜欢那些家中藏着许多书的人,说是喜欢,着实是羡慕。
坐于对面一直在竹简上提笔写着什么,画着什么的崔炎,不经意间瞧着暖夏看向那些书时的眸光,那种发着光的模样,他不禁淡淡为之一笑,“太后的这些书,好多还是她年少时收集起来的,她甚为爱惜,她对你也是着实喜爱,如果你有看中的,让她送了你,必也不会拒绝。”
暖夏回头,深深叹息,不禁的摇了摇头,自嘲道,“可我十足是一个目不识丁的人,连成夫人也是以这个理由,向陛下请旨,要退了我与成舟的婚事,她连等他儿子秋试后都等不及都要和我退婚,着实是辛苦她了。”
崔炎眉心一蹙,心下一怔,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目光全落在她的身上,“那是她不知道你的优点,才那样的下了定论,你很在意吗?”
废话,在这古代,一个女子的名节可是十分重要的,不然,前身也不用投河来表明心意了。
她看向他,眸间认真的劲,她都不好意思不回答他,便默默的摇了摇头,“本来,这些我认为我可以自己做主的事情,后来,慢慢发现,是无可奈何,无能为力,无从适从。”
崔炎和她在一起时,总是发现她那阳光,坚定的一面,这样淡淡挂着愁伤的模样,倒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从身后取了一套笔墨字砚到了她的面前,她的目光定定的在她的面前方几上,看着那套笔墨字砚,“你如果想学,我可以教你,这宫里有的是教习的师傅,十公主也有自己的师傅,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是国学殿殿士的女儿,从小酷爱书,立志一身不嫁,也爱教习,原贵人知道后,便着人请进宫内,从十公主五岁上下便教她。”
国学殿,是大盛朝最大的学堂,在所有能考殿试的学子到京中学习大概半年上下,在年后上下入京,在中秋前后考试,这半年用来考察学子们的人品,以便用做栋梁。
国学殿殿士便是国学殿中学问最大的人,一般由太子太傅,或太师担任。
暖夏想着,还有如此这等的才女,她倒要好好到时见一见。
她歪着头看向崔炎,她可不能跑题了,这宫中,她还能待一辈子,皇宫愿意,她也不愿意呀。
这凌府虽有郑姨娘和迎夏在,她也很讨厌她们,可是那还是她的家,知夏姐姐,凌夫人待她都不差,凌老爹虽说偏心,但对她也算有点父女之情,犯个错,最多罚一下,好歹能保命,这皇宫就一样了,一旦行差踏错,小命可就不保了,还动不动会连累到整个凌家。
她抬眸看他,直入正题,“太后,让你去各府找了画师去画画像,这件事进行的如此顺利。”她看到崔炎身后已被崔炎分好的一叠叠的画像,大多用纸画了,画工的笔力迥劲,画工底子很厚,画的也是栩栩如生。
崔炎对于她的问题,十分的认真的回答,眸间似有回忆,虽有些枝梢末节的麻烦,但在他的眼里,都觉得不值得一提,他淡淡道,“顺利。没什么障碍。”
想起前天十公主吃枣子卡喉,是秦眠当值,救护了十公主,原贵人和陛下一直都十分宠爱十公主,陛下一时高兴,许了秦眠一个承诺,许他求一道旨意,而他求的就是娶暖夏为妻。当时,皇帝就有些后悔了,便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