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带着暖夏立于那密室外,那密室外的铁栅栏已打开,隔着精铜铸就的厚实门中,留了一个如小碗大小的洞口,从那洞中窥看,里面一只白虎,身形硕大,屁股对着她们,尾巴一直留在他的身后。
那浑身的绒毛上面还有些食物的碎渣子,这白虎像是睡着了,动也不动。
跟着李氏从外室到这密室间,暖夏观察到,这密室建造在这郑夫人的卧室后院中,与她的卧室隔着一堵厚墙,隔着墙相当于在两院之中,她这房间到那密室处有一个密门,大概走十来米,也便到了。
十来米却是从一道小的密室门的暗处进入,再从暗处出来,这进入到地道时,那暗处墙壁上悬挂着的铜烛台便自动移动,在人接近时蜡烛台上的蜡烛便会自动燃起。
在人离开三步远后,那蜡烛台便又会再次移动,自动熄灭。
暖夏只和李氏两人入了密室,本来阿阮在她与李氏进入密室前,一直紧跟在她的身边,在快到密室入口处时,她便被颜氏和张氏拦到了外面,在密室门自动移着关闭前,她听到了阿阮一声,‘小姐。’那声音透着哀鸣与凄厉。
那时,她再回身看李氏,借着烛光,她的面上没有任何变化,还是淡淡然。
她又疑心,自己进到此内,是否是产生了幻觉,但未动声色,只能紧跟着这李氏。
她闻到了蜡烛台燃烟发出的气味,淡淡的幽香,像是花香,又像是水果的香味。却没有蜡烛所燃起的蜡烛味。
在密道尽头,李氏动了其中一个铜烛台时,那烛台动处,一道厚实沉重的精铁门缓缓向上移动,随着门移动,那门内随着风还是空气都飘送进来极为难闻的刺鼻味道,像是虎粪臭,还夹着食物腐烂嗖臭的味道。
才闻着那味道,她下意识的用袖间捂了口鼻时,李氏回头,目光幽丝幽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但道,“三小姐,这儿便是了。”
她才看清另一道铁门在她的面前,那门上有一个碗口大的洞。
李氏见她看的入神,忍不住地提醒,“凌三小姐,这门口有几只婆婆临行前准备的鲜鸡。你看那虎头所指的前头处,那儿有一道密室的门,你如果能引开虎,关上铁栅栏,那密室的门便会自动移开。那顶凤仪令冠便在其中。”
她的语气坚定,似有十分把握。
一听这冠子在那其中,暖夏便来了兴致,只是这猛虎,光看他的屁股,他的体重便有个几百斤,她微一蹙眉,打起了退堂鼓,她是自认为能取到,可是,她必竟不是武松,没打过虎。这一试,必殒命于此。
她便转了身,看向李氏,目光坚定,“这冠子不取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她说完,才转身,地李氏的眸间一闪,那顾得那样多,一把扯住了暖夏的胳膊,眸间闪出一道凶光,语气变得不容商量,“都到此了,凌三小姐真的不打算取了。”
暖夏的胳臂被她扯的生疼,没想到她一个孕妇,力量这样大,她眸间一怔,不由的再次强调,“李氏,李还怀着孩子,一旦有闪失,一尸两命的,不划算。走吧。”
她试图挣脱她的拉扯,没想到,她一个飞石出去,直射中不远处的一个墙壁上的小铜人,那铜人一移动,她便往后退了两步,暖夏的头顶便降下来一张网,一张如蜘蛛般的大网,瞬间,暖夏整个人被网在网中,那网用的粗网绳,结实牢固,硬如钢丝。
刹那,暖夏便被网着直接挂于这密道的顶部,她的网一直在随着什么东西往前,只看着那李氏离她越来越远,她定晴细看,才发现,她的网上面有一条更粗的绳索,两股,像轴承的转输带,把她往里面传输。
而李氏又扭动了那什么机关,那最后一道关着老虎的铁门已徐徐打开。
她只看见那地上的老虎察觉到了什么,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