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墨深深呼出一口气，终于明白了老人的犹豫和殿下的笃定都是什么原因。
说了半个多辰时已是口干舌燥的老人看似随意地拿起杯子，余光却一刻都没从无墨身上挪开过，微微发白的手不敢太用力，害怕捏碎了那只价值不菲的杯子。
“我明白了，我的回答还是一样，希望能成为您的弟子！”
涂庸日手一松，杯子差点落下，赶忙抓住，只是里面的水不小心洒了一点出来。
成为他的弟子也意味着一份太过不可思议的责任，但无墨没有犹豫，因为他也知道眼前这位老者是恳切而真诚的。
也是最适合的。
对方并没有在收徒后才告知，这让他觉得被尊重。当然，这也是基于对殿下绝不会害他的信任。
“好！好！好！”涂庸日顿时兴奋地一拍桌子连说三个好。
“师傅！”无墨很有眼力地改了口，虽然师傅说他从不在乎俗礼，但是必要的尊敬还是要有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涂庸日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越看眼前这个孩子越喜欢。
他用力把杯子砸在桌上，心情激荡道：“放心无墨，我会倾尽全力培养你，而那个计划你只需努力就好，完不完的成就看命运吧。”
无墨深吸一口气，郑重而认真地回道：“师父，不瞒您说，众神教同样与我也有死仇，所以我会拼尽一切去完成的！”
涂庸日怪异地瞄了一眼黑布雨，这小子到底上哪儿找来这么一个恰好完美的弟子？！
黑布雨没有在意那个目光，笑着说道：“好了，既然已经拜师，就不能只叫无墨了。”
涂庸日闻言慢慢起身，整理了一些衣角，挺直腰背，神情无比郑重问道：“你可愿入我氏族？更姓为涂。”
无墨挠挠头，一脸迷茫地跟着站起来：“也不用更啊，本来就没姓...”
“？”黑布雨爆笑，“哈哈哈哈...”
涂庸日：“我...”
他有些惆怅地看着窗外，这辈子怕是没机会再收个正经弟子了...
...
接下来几天，无墨的日子突然变得充实忙碌起来。
涂庸日有些强势，无墨期待已久的须弥源法、武魂器以及术法都不给，反倒是随手从一个房间里拎出一把造型古怪的刀，身长、刃窄，刃柄同宽。
只让他用这把刀练习一套24个动作的...战技？
当然，如果这也算战技的话，要么笑死敌人，要么作死自己。
无墨吐槽归吐槽，练习得却相当认真，终于在第四天熟练舞完全套后，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在酸痛，这才理解了师父所要求的『心令如山』。
这不仅仅是生活作息上的自控力，更是微观中对自己身体的绝对掌控。在理解这一点后，无墨的进步开始显著提升。
怪不得非要动静迥异地穿插，静心后立刻要求高强度运动，然后又是非静心不可的修炼，重点就突出一个折磨...
在黑布雨离开前，无墨在『自控』上已经有了长足进步，最显而易见的是，拎着那把破刀对战一阶魔兽时，战斗更加顺应心意，慢慢能做到醒着回家了。
“小墨的战斗本能可得重视起来，还有基础知识别松懈了，太古学府对成绩也是很看重的，还有...”黑布雨尤不放心地说道。
涂庸日不耐烦地挥手打断：“行了行了，我还需要你说？！滚蛋吧，计划书上的东西尽快准备。哦还有，喊什么小墨，那特么是你师弟！”
黑布雨：“...”
//
哗...
这些杂乱无章的树干不知埋在水里多少年了，潺潺溪水日夜冲刷，渐渐盖上一层滑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