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上还有几个妇女,头上抱着绿色的头巾说笑,看到方知青的行为,不禁笑出来了。
“方知青,你手举着累不累啊?”
“就是就是,以后就能闻习惯了。”
“这城里知青就是跟我们庄稼人不一样。”
牛车上传来几个妇女的嘲笑声,男知青们也不敢计较,夏晚晚就当没听见,低头跟酥酥说话。
方静脸色差到极点,极力忍住自己的怒火,试探性的看了一眼夏晚晚,想让她出来说句话。
她的目光很有穿透性,夏晚晚哪怕是低下头都能感觉到,心里不禁嘀咕:又不是说我,你看我干嘛,拉出去给你挡枪?
“哼。”见四周没有人帮她,她深吸几口气,强忍着怒火,手帕紧紧贴在鼻子上,闭上眼睛谁都不搭理。
几个妇女来回看看,都摇摇头,这方知青也太不懂事了,跟她说话都不理人的。
牛车上总算安静了一会儿,夏晚晚在泥路上来回折腾,忍不住伸腰打了一个哈欠。
还没等她打完哈欠,牛车突然一停,把她吓得眼泪都挤出来了。
“你这女娃子,咋随便拦车呢?”赶牛车的大叔气的脸色发紫,说话都带打颤。
不像话,真是不像话,牛力气多大,万一把人顶死怎么办,这个责任谁来负?
拦车的大家也认识,李晓萍,手里拿着一只鞋,裤腿上全是泥,看起来十分狼狈。
她直接双手拦在路中间,声音尖利刺耳:“去县城,你们凭啥不叫我。”
牛车上没有人搭理她,赶牛车的大叔跟她说话都被忽略,一天的火气都被她点燃了,拿起鞭子狠狠的抽在地上,溅起一阵灰尘,“我跟你说话呢,你为啥拦车?”
“我也是知青,我凭什么不能去?”李晓萍被老头的鞭子声吓一跳,想到自己是知青,直愣愣的站在路中间不动,双手叉腰瞪着他们这群知青。
“这、这我们也是事发突然。”依旧是老好人王国华出面解释。
李晓萍不管不顾,绕到后面推开酥酥就要上去,酥酥被她推的突然不稳,还好夏晚晚把她搂住了。
“李晓萍,你没长眼吗?”
夏晚晚紧紧的护住酥酥,抬脚就往李晓萍腿上踢,“你也就这点本事,只敢欺负小孩子。”
酥酥往夏晚晚怀里钻,不敢说话。
“夏晚晚,你存心跟我过不去啊?。”李晓萍吃疼,也不管不顾,双手双脚攀爬上来,让赶车的大叔都气的浑身哆嗦。
“李晓萍,你跟大队长说过了吗?”牛车如今已经出了红旗村,都快到半路了,李晓萍怎么追上来的?
听到方静捂着鼻子的询问,李晓萍眼底闪过一丝心虚,面上波澜不惊理直气壮的说:“说过了,赶快走吧。”
跟牛车是她家的似的,大手一挥在牛车上拍拍,示意大叔继续赶车。
一大把年纪跟一个年轻女娃娃计较也太丢脸了,大叔无语的瞪她一眼继续赶路。
方静从始至终一直捂着鼻子,于是就没有闻到她身边的李晓萍身上的猪屎气,其她人不行啊,特别是夏晚晚。
当场就反胃,紧蹙眉头无声的干呕,“李晓萍,你。”
夏晚晚话都没说完,喊住大叔说她们要下车,走路去。
其她几个村里的妇女还好,毕竟她们没坐一块,都在村里生活久了味也闻习惯了,倒霉鬼方知青还全程捂着鼻子。
“有车不坐是傻子。”看到夏晚晚牵着沈家的小丫头下车,李晓萍高傲的扬起头,嘀咕了她一句,但是她没看到旁边的男知青眼里的嫌弃。
几个大男人坐在紧紧挨着,坐在离李晓萍最远的地方,还是觉得味大,仨人迎着风的的方向,使劲的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