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来。
徐落每天都在小禅寺的秘境中与老和尚谈经论道，同时，也将心中迷惑尽数道出。
比如他在大道天机图中观见的三条大道天河。
一条浑浊泛滥。
一条苍老枯竭。
一条仿佛刚刚孕化出来的天河泉眼。
还有两道天门。
一道破裂不堪的天门。
一道仿佛尘封无数岁月的天门。
包括大罗仙图里面，老圣主那一道执念一直念叨的疯言疯语，天道已死，大道必乱，亘古道约，律令成空……
尽管老和尚并没有为徐落解惑。
但是从老和尚的话里话外，徐落都能听出三个字，昆仑墟。
昆仑墟是否有仙。
老和尚回答不知。
昆仑墟究竟有没有一条仙路。
老和尚同样回答不知。
关于昆仑墟，老和尚只对徐落说了一句话。
世外仙境，圣王坟墓，古之禁地，九天遗迹……
老和尚告诫徐落。
如若只为求仙问道，可入昆仑墟。
如若为求一个真相，切莫入昆仑。
徐落问为何。
老和尚只是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并未回答。
对此。
他也没有继续追问。
老和尚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徐落这人生性洒脱，从来不执着任何事，一切随缘。
这仙，能求到便求，求不到也不强求。
仙是如此，大道也不例外。
就这样。
在小禅寺依旧每天与老和尚谈经论道。
谈的是佛经。
论的是仙道。
茶，依旧很苦。
却是不像先前那般苦。
这天。
徐落问了老和尚一个问题：“何为佛？”
老和尚答曰：“佛，即是道。”
徐落品茶。
苦茶更淡。
“何为佛？”
次日。
徐落继续问，还是同样的问题。
老和尚又答曰：“佛，即是道。”
徐落继续品茶。
苦茶又淡几分。
“何为佛？”
“佛，即是道。”
苦茶更淡。
徐落每日都会问同样一个问题。
老和尚每日都会回答同样的答案。
老和尚每次回答之后。
徐落都会沉思半天。
然后，饮尽一杯苦茶。
茶，愈发越淡。
“何为佛？”
“佛，既是道。”
徐落不知是第几次询问。
老和尚也不知是第几次回答。
只知。
这一天，徐落品茶，苦茶再也不苦，淡如清水。
先前在大道天机图中，观见的三条大道天河在心中也逐渐淡去，只剩下一条大道天河。
那一条大道天河看上去，浑浊泛滥，枯竭干裂，又如一口天河泉眼。
“何为仙？”
这天。
徐落再问。
老和尚又答：“仙，即是道。”
徐落品茶。
这一次，淡如清水的苦茶，隐隐有些清甜。
“何为仙？”
“仙，即是道。”
徐落又问着同样的问题。
老和尚也回答着同样的答案。
每次回答，徐落都会陷入沉思，然后饮尽一杯茶，茶香愈浓。
“何为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