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颜平复心神，转而轻笑：“倒是有趣。”
姜南寻问：“什么有趣？”
“有趣浮空大师救你。”
“有趣他赐你名。”
“有趣你居然一句话就做了韩婵衣手中棋。”
凌颜莞尔：“你说这是不是很有趣？”
姜南寻垂下眼帘，掩盖住眸中神色，轻声道：“是很有趣。”
“我很好奇，缘为何？”
“你猜一猜？”
“我不想猜，也不是非得知道不可。”凌颜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伴随着她如空谷幽兰般清灵的声音，显得一切都不是那么真实。
姜南寻听见她说：“毕竟破局不一定得知道所有真相。”
寒风呼啸着吹，寒意顺着大开的房门溜进屋内。
后院中，姜樾把无双剑横在韩婵衣脖颈上，韩婵衣脸色苍白从床上半撑着身子，即使受制于人，她的一双美目中依然满是淡然。
苏月霜亭亭而立，垂眸看着地上跪着的丫鬟。
房门紧闭。
琳琅止不住的颤抖，见姜樾狼似的眸光扫过来，身子狠狠一抖，猛的磕在地上，连哭带喊：“大少爷，您饶了奴婢吧，奴婢说出来夫人不会放过奴婢的。”
韩婵衣挑衅般的瞥了眼姜樾，讥笑道：“抓到了人，还是不能证明什么。”
姜樾压低剑锋。
“嘶。”韩婵衣的脖颈已见鲜血。
“那又如何？你终究难逃一死。”姜樾似笑非笑的说：“你可以选一下，是死在我的手上，还是死在诛神令下。”
本以为她会惊恐，会怒骂，可韩婵衣只是淡淡道：“与北渊勾结，于正道，是大罪。”
“谁有证据？”苏月霜温婉一笑：“更何况，我们从未同北渊勾结，妄渊君是当着天下人的面言覆灭姜家是为了姜樾吗？”
“都说临安苏家的嫡长女温婉贤淑，却不想如此伶牙俐齿、颠倒黑白、善恶不分。”韩婵衣干笑着道。
“月霜怎样，歹毒之人，没资格评价。”
“歹毒……”韩婵衣轻声念着。
“琳琅，你呢？你想怎么死？”
听着姜樾如此问，琳琅紧咬牙关，但眼神却是飘忽不定，人都是怕死的，谁能坦然面对死亡？
“琳琅，你方才和姜南寻小厮的对话，我们可是都听见了，你再说一遍，也不会如何的，说不定，能救你一命呢？”苏月霜蹲下身子，声音轻柔。
一刻钟前，梅轩的小厮卢观前来回禀姜南寻的情况，在正屋回完话后出门就碰上了琳琅。
姜樾和苏月霜正巧来到院中，见此便躲着听他们说话。
琳琅拽着他来到回廊下，好奇道：“那人真的被吓病了？”
“昂，那就是个胆小鬼，哪里还需要夫人出手收拾啊，放任着他不管，他自己都能熬死。”
琳琅掩唇嗤笑：“我还以为他什么都不问就能跟着回来是有什么大本事呢，没想到这么不堪。”
“早知道，也省得夫人下威逼利诱这番功夫，还高价聘了个狼妖来给咱们少爷演戏立威，真真白费了。”
“谁说不是呢。”
两人躲在回廊下窃窃私语，时不时嗤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