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玄卿把白皎皎的猫爪按了下去,眼神里夹杂着警告,怕它乱来。
然后他抬头看被人按在地上的道士,“朕的猫,不过是只普通的家猫。”
“周道长倒是说说看,它是如何同意的?”
周盛元说:“贫道乃爱猫之人。”
“路遇这小猫在树上喵喵叫,贫道以为它是下不来,便上树去救了。”
“贫道救了它,它跟贫道走,合情合理。”他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可白皎皎一直摇头,没救了没救了。
这种鬼话,如何能蒙骗得了董玄卿。
它真不知道这假道士究竟怎么想的。
他做事之前都不先想好退路吗,还说要带白皎皎出宫,往哪儿带。
现在周盛元都自身难保,还出什么宫。
董玄卿面无表情道:“周道长的意思,你还是小白的救命恩人了?”
周盛元点头,“正是。”
白皎皎无语地舔了舔猫爪,他要脸吗,欺负它现在是猫,不能说人话是吗。
董玄卿又问阳春:“他说的可是实话?”
阳春立马说:“陛下,不是这样的。”
“奴婢陪小白回来路上,遇到了这个道士,小白见了他就跑,奴婢没追上……”
这才是实情,那道士在胡说八道什么。
董玄卿本来还挺生气的,一听小白见了道士就跑,顿时就不生气了。
寒时也上前一步,“陛下,他撒谎。”
“属下发现小白时,是被这道士抱着,猫额头上还被贴了黄符。”
周盛元解释道:“宫女所说,贫道不知道,贫道确实在树上见的猫。”
“贴黄符只为它别乱动,贫道想救它,又怕它太激动,跳了下去……”
虽然他睁眼说瞎话,还说得理直气壮,仿佛事情就是那么回事。
可董玄卿当然没那么好忽悠,“朕记得,周道长进宫已有半月,福瑞在哪?”
当初贺丞相带这道士进宫,董玄卿就知道,根本不是为什么福瑞。
而他留人下来,也不是信了道士的鬼话。
周盛元状似思考,“陛下莫急,贫道前日夜观星象,福瑞就在正月里。”
“贫道可能还得在宫里叨扰几日。”
过年过节,宫中也最为忙碌,到时候他便有机会,把卿卿带出宫去。
前几日,那个不露脸的娘娘又通过贺丞相,与周盛元见过一回。
所以他才会这么急着找卿卿。
董玄卿摸着猫,不冷不热道:“既然如此,周道长便到天牢里去等着吧。”
进了天牢,想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喵~”白皎皎回头看董玄卿。
他眯眼看它,仿佛在问有什么意见。
白皎皎知道这事不是它能左右的,便甩了甩尾巴,爬到御案上去睡觉了。
寒时带着影卫们,把周盛元押往天牢。
董玄卿屏退左右,包括李公公跟阳春,“小白刚才可是又想救他?”
白皎皎扭过头来,“喵喵~”没有~
假道士自作孽,它救他做什么。
“没有便好。”董玄卿摸了摸它的头,然后把猫翻过来,全身检查。
白皎皎抱着他的手舔,一点也不配合。
这一天下来,二人都没再提过周盛元,仿佛这人今日就没有来过。
可白皎皎知道,董玄卿满肚子气都没消。
夜里她躺在他怀里,小声问:“你把假道士关进天牢,打算怎么做?”
总不能一直关着人,不闻不问吧。
董玄卿闭着眼,也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