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界限的恐怖数字跌落,直到再次停留在安全区域。
当他做完这些,时月白还没有回神,鲜血和汗水浸得他像只被雨淋湿的猫,尾巴低低地垂着耳朵耷拉压平,轻微的碰触都会招惹来感知过载的应激反应。
只是有些猫咪应激时会夹着尾巴瑟瑟缩缩任人摆弄,而有些猫会亮出他们的爪子凶狠地哈气,把所有试图靠近的人打得满头包。
徐饮棠被反扑上来的大型猫科猛兽狠狠撞倒,后背跟地板碰撞出沉闷的响声。
听着就很疼。
抱团缩在角落里的崽崽们发出一阵不安的响动,它们又想要冲上来保护妈妈打跑坏蛋/男小三/狐狸精,又害怕妈妈会再一次变成刚才的样子。
它们完全被徐饮棠刚才的变化吓到了,那样庞大可怖无可名状的存在彻底压过了亲子之间的感情联系,来自更高层面的恐惧唤起了幼崽血脉中另一种更加强烈而不容违逆的本能,命令它们服从侍奉顶礼膜拜,以主人的声音为唯一的共同意志。
崽崽们都很爱很爱妈妈,它们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靠在妈妈身边,挨挨挤挤保护疲惫虚弱的妈妈,可是那样被抹去了全部自我意识,变成一个无生命的物件,一件可替换工具般的恐惧深深扎根在它们的意识里,令它们难以挪动自己的身体去靠近恐惧的源泉。
还没出生被迫跟徐饮棠相连的四崽也不敢再叫着饥饿嗷嗷待哺,被强行编写进它孕育过程中的秩序开始发挥功效,它安静得仿佛没有自己这个崽的存在,笨拙小心地模拟出温驯讨好的情绪。
它的本质与其背道而驰。
但是妈妈喜欢、喜欢这样的孩子。
“……好孩子。”徐饮棠满意自己的教导起到了作用,这个崽看起来终于有了点教养,不会对着哥哥们口水滴滴答答流得满地了。
甚至当再喂给它一些养料的时候,它都懂得如何像训练有素的小狗一样吞着口水忍耐食欲,乖乖等待妈妈开饭的指令——哪怕只坚持了不到三秒就破功扑上来埋头苦吃,但跟之前相比也称得上是脱胎换骨的巨大进步。
徐饮棠忍不住揉了揉压在自己身上的时月白,捏着他耷拉下来的飞机耳调笑道:“你真该跟它学学……唔,这样弄得满地都是又不吃,崽崽们要笑话的。”
“……”
时月白没说话,牙齿用力咬破了齿间的皮肉作为回应。
他在咬下第一口的时候理智就回了笼,却仍然像只野兽般安着徐饮棠连抓带咬,伤口里流出来的血液跟他身上的血混在一起,散发出媚/药般馥郁眩晕的香气。
徐饮棠放松下身体,半靠半坐着任由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折腾了这么一遭他已经很累了,孕育中的新崽也还在不断地吞噬他的体力,他现在倒是真的很想闭上眼好好睡一觉,在梦境里充分享受徐二宝春天一样温暖的灵魂抚慰。
徐饮棠想着打了个呵欠,瞥了眼角落里藏在徐小乖触手里鬼鬼祟祟露出一只眼睛偷看他的徐二宝,好笑地拍拍身边,“过来吧,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听到妈妈的招呼,徐二宝犹犹豫豫地探出脑袋,左爪爪踩着右爪爪,又想过去又不敢过去,努力了好一会才颤巍巍迈开步子,一边靠过去一边匍匐下身体,喉咙里发出奶声奶气的嘤嘤呜咽。
它在模仿自己还是只团在妈妈胸口小小幼崽时的叫声,期望能依靠这样的声音唤起妈妈更多……更多像是妈妈的部分,而不要变成那个冷冰冰感受不到一点点爱意的坏妈妈。
它害怕极了,怕得摇摇晃晃走路都变得瞻前顾后,五只眼睛怯怯地盯着妈妈的神情,有点风吹草动都会立刻逃跑似的。
时月白的尾巴紧紧缠绕着徐饮棠的腰,埋在他胸口一副要把自己闷死在里面的架势,感觉徐二宝蹭过来了就闷声不吭地往边上挪了挪,给徐二宝让出个挤一挤能挤得下的空位。
平时时月白这样嚣张地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