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四方却也受伤不浅,若说起唯一共同点的话,那就是他们皆为禹族最为痛恨的敌人。
其实相比站于牢内的异族,站在牢房外的吴莫邪反而显得更为狼狈不堪,破烂外袍早已失去了原本的白色,鲜血与沙土凝固在一起,浑身上下的衣物没有一处完好。
“有意思。”吴莫邪终是一笑,视线再转到了牢门上方的法阵上,手掌中的水韧刀翻转了一圈,魂力灌盈,隐有嗡鸣震颤声响起。
“你……准备干什么?!”
章明远忍着痛强行站直,面目由惶恐变为惊恐,大喊道:“把他放出来,他会把我们两个都杀了的!”
“是么?”吴莫邪眼神没有变化。
“族内侍神卫的十七人,被他饮尽鲜血,嚼断身骨,异族可没什么人性可言啊!”
不理会章明远隐含哭腔的喊叫,吴莫邪对着牢内的异族咧嘴一笑,抬手间刀柄握紧,一个跃身,被魂力所灌注的水韧刀犹如切入泥土,径直捅进法阵之中,引发一阵火光爆发,刺眼无比。
条条纹路流转的魂力就此被掐断,只见牢门铁栏之上的冷芒散去,示意着法阵的破灭。
“嘭!!”
随着一声巨响,牢门被异族一脚踹出一个破口,断掉的铁杆砸到墙壁摔在地上,叮当作响。
皮肤黝黑的异族一言不发地踏出牢门,望了望四周昏暗的通道,确定自己的确是逃了出来后,才将目光放在了吴莫邪身上。
在烛光的照耀下,能够很清晰地看到异族嘴巴旁凝成痂的血渍。
吴莫邪毫不避讳地与之对视,笑眯眯地把玩着手中长刀,他自信,就算打起来,这才出牢房的异族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章明远瞧得异族那张狰狞的面孔,仿若想起了当年惨剧的情景,不由地心惊胆战,想要就此悄悄摸走,却无奈衣领被吴莫邪逮住,欲哭无泪。
“倏!!”
两把长达两尺的骨刺自异族的手臂衍生而出,摩擦着空气,寒意勃发。
吴莫邪眼神一变,身形却未动,只是手中的水韧刀转了个方向,魂力包裹住的刀刃朝着外,意喻已然明显。
眼见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那异族也是动如风雷,朝着吴莫邪奔来。
望着视线中的人影飞速冲来,吴莫邪眯着眼,手不动,经脉之中的魂力却是疯狂运转而起。
“呲!!”
异族的身形径直跃过吴莫邪,两把骨刺分别刺入两道牢门的法阵之中,待法阵破去,又翛然落身,跑到下一对牢房的面前,破掉法阵。
原来这货竟然想让这地牢之中的所有犯人都越狱出逃。
果然,牢房的法阵被破,一道道牢门哐当碎裂,铁杆纷飞,犯人们陆续跑出,只见他们一个个面容邋遢双眼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那是一种对自由的渴望。
吼叫声与欢呼声不绝于耳,犯人们赤着脏污的双脚,飞快的奔出地牢通道。
那个夹杂在犯人之中的异族收起骨刺,在悄然回头间,看了吴莫邪的脸一眼后,便迅速埋没在人群之中,紧接着,地牢通道外便传来犯人们与禹族族卫打杀的声响。
“……”
一系列的意外发生,让吴莫邪有些惊异,旋即有些释然。
或是将牢内的异族换做他,他也会这么做,在自己越狱后,不慌逃离,而是将其他牢内的犯人尽皆放出。
这并非是无意之举,也不是什么狱友情深。理由很简单,自己一个人单独逃走,便是面对整个禹族力量的抓捕,可一旦把地牢中的犯人都放了出来,那自己混在人群之中,逃走的几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