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管家蔡旭领着赵庆、钱军,收拾前院。绣娘带领小杏、小莲、晴雯、麝月等收拾后院的细软等。萧逸然和母亲孙氏则忙着去各家各府辞行。母女商量着,先到有往来的萧国良的同僚家辞行,最后再去天波府,王大人府上,以及英惠公主处。
一天晚上,萧逸然随母亲拜客回来,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时,突然看到一卷宣纸。猛然间想起,这不是四月里自己过生日时,林晨送的吗?当时,萧逸然想要打开,被林晨制止了,说让自己回头再看。结果,那天下午被江宁来的两位舅舅,以及二表哥他们弄的有些乱,萧逸然也就忘记此事。看着眼前的宣纸,萧逸然小心打开,赫然发现是一幅画。蓝天碧水,莲叶田田间,一位明目皓齿的少女宛然立于水边。
“怪不得林晨哥哥当时说,不知道像不像,原来画的是自己。”
萧逸然看着画,一股甜蜜瞬间充盈心间。记得那年在西京洛阳的董氏西园看牡丹时,两人间的一段对话。
“林晨哥哥,于百花之中更喜欢什么花?喜欢牡丹吗?”
“没有人不喜欢牡丹花的雍容华贵,不过,相对于青莲的清丽高雅,我更喜欢青莲。”
“妹妹就像一朵青莲。”
萧逸然觉得心跳突然加速,脸上也热热的。怕被身边的晴雯麝月看了去,故意低着头,装作仔细看画的样子。
“小姐,谁画的?真像。”
“是林晨哥哥,像吗?”
萧逸然没有抬头,眼睛看着手里的画,轻声问道。
“像,真的很像。不论是眉眼,还是衣服,都和小姐一模一样。”
夜里,萧逸然躺在床上,心里突然多了一种离愁别绪。本来是一直盼望着到燕山府,一是和父亲团聚,二是躲避三皇子赵恒的纠缠。可是今天看到林晨自己生日时送的画,知道此去燕山府,最少应该要五六年才能再次回京,岂不是要和林晨有五六年不能见面吗?萧逸然又有些舍不得了。
汴梁城不比当年的太仓,毕竟地处北方,八月底已经是秋深霜重。大部分需要辞行的人家都已去过,甚至天波府,萧逸然也和孙氏去过了。剩下的就只有礼部侍郎王大人那里,林晨母子,英惠公主处。萧逸然决定临行前的前一天,上午去英惠公主那里辞行,下午去王大人府上。
启程的日子已经订好,选在九月初三。萧府这边,有孙逊住在这里,留下刚刚生产的小喜和萧庆,以及绣娘、李才夫妻看家,另外就是几个粗实丫头和老妈子。其余人手,管家蔡旭,小杏,小莲,晴雯,麝月都带到燕山府。行礼也都收拾妥当,只等出发了。
九月初二这天上午,萧逸然用过早饭,梳洗打扮一番,让萧庆驾车直奔皇宫英惠公主府。
“什么,妹妹要到燕山府去?”
“是,公主殿下。一切都已收拾停当,只等明天一早启程,所以来向公主殿下辞行。”
“妹妹怎么突然有此想法?”
“爹爹年纪大了,一个人在燕山府,身边又没有得力的人照顾。再说,上次圣驾被围五台山,爹爹身陷辽营,几不能逃生。让然儿和娘都十分后怕,所以决定还是一家人团团圆圆得好。”
英惠公主深处皇宫,虽然父皇和母后都十分疼惜自己,但是,作为皇家儿女,却享受不到普通人家孩子父慈母爱的滋味。听萧逸然一说,英惠公主流露出既向往,又羡慕的神情。良久才问道:
“三殿下那里去说了吗?”
萧逸然摇摇头。
“然儿妹妹该去打声招呼的。”
萧逸然看着英惠公主,从她的眼神里,能够看出一丝别的意味来。萧逸然心想,之所以要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