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鸿闻言惊得目瞪口呆:“晚辈何德何能,公主的救命之恩尚未报答,竟又烦劳你折损修为为我问卜,梦鸿当真诚惶诚恐。”说着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公主的面前。
此刻公主在双姝的协助下已然渐渐恢复了气力,见邹梦鸿一脸哀伤的表情不禁“噗哧”一笑:“公子不必挂怀,为了那个人,纵使让我粉骨碎身也在所不惜。区区几年的修为又何足挂齿呢?何况如今他已然撒手人寰,我徒劳活在这世上没了一丝念想,多一百年,少一百年又有什么区别呢?”
言罢双手捂着眼睛直哭得梨花带雨,双姝在一旁不断的劝慰,公主许久才略略恢复了平静。
梦鸿虽说未经男女之事,可他并不是傻子,原先他始终以为师父对仙子就如同自己对师父一般,除了敬重还是敬重。可是如今瞧见公主伤心欲绝的模样,心里就是一惊,暗道:“难道并非是我想的那样么?”想着便怯生生地问道:“莫非公主与家师……”
公主点了点头,双颊微微泛起了一丝桃红。梦鸿在一瞬间全懂了。
再看公主双眼凝视着远方悠悠道:“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可恨我无法离开莲池寸步,否则真愿意与他相随到老。不过他终究是个闲云野鹤的性子,这憋闷的湖底到底不是他的归宿,我也是明白的。可是他却时常会偷偷地来看我,每回都需要好一番乔装打扮,毕竟这里是天人一族的地方。”
梦鸿听公主这么说似乎想起了什么:“公主,梦鸿冒昧的问一句,家师这些年可曾来过?”
“来过来过。”公主说着闭上眼睛,似乎在追忆着什么。
“大概在三年半之前。”玉菡接口道,“来了七八天吧,具体还真是有些不记得了。”
“三年半……”梦鸿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公子想到了什么?”公主轻声问着。
“不,就在师父交给我那本书卷,就是开篇第一式写着莲动泽川的那一本,他让我在精灵谷自己揣摩,他想要去外头沽酒。我还说我替师父去,他不让。现在想来,原来他是来了公主这里。”
“是啊。过去他经常来。记得他刚挂印离开天心岛的时候——”公主说着默默地算了算年头,“大概二十七八年前吧,或许是三十年,唉我还真是有些记不清了。那个时候他几乎每隔几个月就会来我这里住上一阵子,或是十天或是半月。”
公主说着,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绯红,不敢直视任何人的眼睛,双手只是无意地拨弄着她的秀发:“不过后来他就渐渐没有来得那么频繁了。这些年更是往往半年才会光顾一次。一开始我心中多少是有些埋怨他,可当我发现他的气色似乎越来越糟糕,便一个劲地追问关心他。他始终只是说上了年纪,年轻时候练功留下的一些宿疾,对于那个反噬之苦他是只字不提。我知道他的脾气,也就不便多问,每回他来,我就让青莲与玉菡酿制一些甘露给他带着,多少可以缓解他的痛楚。”
“啊!原来师父的那个酒葫芦里并不是烈酒!”梦鸿点了点头。
“不,是烈酒。”公主接口道,“那些甘露得来却也不易,所以你师父就将它们滴在酒里慢慢饮用。其实他最后一次来终于在言谈话语之中透露出了他的这个难关,只是我当时并没有明白。现在回想起来实在令人追悔。否则或许在当时我便可以为他祈求这神镜的指引,那样他也不会那么早的离我而去。这都是我的错啊……”说着她的眼神变得越发黯然。
“或许是师父不愿意让你为他徒劳耗费修为吧。”梦鸿低低的声音,凝视着公主的双眼。
“嗯,他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一直是有我,这一点我是明白的。”公主冲着梦鸿凄然一笑,梦鸿的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