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温子洛眸色一紧,忽然一下抓住清风的手,这段话好生熟悉,是她在那个奇怪的梦里听过的话。
清风见温子洛突然紧紧捉住他的手,仿佛是不害怕他浑身正在渗出血一般,从小到大,他的这个毛病除了他的亲娘,其他知晓的人都害怕,都视他为怪物。也许他会对她这么好奇,是她不仅不害怕他,还把他当做平常人一般看待罢了。没有同情,亦没有害怕厌恶。
“我在说你的名字,莫不是我猜对了你名字的那几个字儿,倒不必如此激动。”清风笑着收回自己的手。
温子洛这才意识到自己僭越了,收回手来,道:“没什么。”
愣愣神,温子洛不再言语。当她说出她的名字时,清风没有半点儿的反应,这说明他才刚来独孤盛国,又正巧在柔城水道上,对她来柔城调查一事根本不知道。
幸好这清风没有进柔城,不然他这身子不用等冬天的来临,不过两日便可离世。
但既然在柔城外都没事,那说明问题只能是出现在柔城里。这下子都是把搜查范围给缩小了些。
而清风全身上下都是谜团,她没有兴趣去了解,也不会过问太多。因为他和她之间不会有什么利益的冲突,清风更像是来这里等死的,垂死之人,大抵都不愿再受什么束缚,都想活得恣意一些。
可是那样妖艳的红,那样温润中带着不羁的笑容,温子洛想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清风见温子洛没有在说话的意思,看着船外升起的月亮,拿出羌笛缓缓吹奏起来。
羌笛声时而欢快时而低沉,几个简单的音符编织成一段诉说,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悲哀的故事,又带着点点儿窃喜,像是捡到了宝一般。
这样的笛声,前世记忆不断涌上心头,温子洛听着听着不禁有些红了眼。再如何坚强,她亦不过是个女子,手段再如何高明,她亦有想不到失手的时候,而她,也有累了的时候啊。
音哀而惑心,温子洛于猛然之间醒悟过来。她竟然跟着这笛音乱了些心智,竟然会生出些那样的想法。古有巾帼不让须眉,又岂有女子不如男之说!输赢兵家常事,若是一败而不想再撅起,终究是自己的无能!
温子洛冷冷看向清风,却见清风闭着眼睛吹的投入,好看的眉毛轻轻蹙在一起。
若说着羌笛声诱惑了她,还不说清风带入的情感让她感同身受。那一刻,温子洛看着清风,仿佛是找到了知己一般,那样的惺惺相惜,无关风月。
“吹得不好听。”清风停下来,看着温子洛笑道,只怕那样复杂的情感世上能懂的也只有他一个人知晓。
温子洛默不作声的拿过清风手中的羌笛吹奏起来。从始至终都是以高亢做为主,委婉点点。像是战场上互相厮杀的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怨不得谁,这是命,却又不敢屈服于命,所以要奋起反抗。哪怕最后仍旧是输,却是输的心服口服。
清风听着笛声,怔怔的看着温子洛,眼中闪过那一张张痛苦死去的脸。清风眼中闪过一丝嗜杀,她竟然看穿了他的心事。然尽管手上沾血无数,这一次却是对一个小女孩儿下不了手了。
清风笑了笑摇摇头,收起运到掌心的内力。
“古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今有夜半残月羌笛识,倒是无关风月。”清风笑道,拿回羌笛,红衣翩翩。
温子洛看向清风笑道:“好一句无关风月。”
清风大笑一阵,笑声朗朗,想不到此生竟能也有一个——知音,相识不过数小时,互不了解的知音,听起来简直是荒谬!然而世间确有这样荒谬的事情,到底是上天垂怜他痛苦了一世即将死去,还是命中注定的遇见。
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