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识地迈进了屋里。
高高的衣柜被她素手打开。
里面是空空如也。
干涩的泪,莫名从她眼眶里滚落。
他竟然是真的离开了么?
抑或,他从来没有留下的想法?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慌忙拭去了眼底的泪。
“这家伙的房间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若汐嘟囔着,“明明那么高大,结果却是个娘炮!”
夕颜没有反驳。
她记得他说过,不需要更换她睡过的那些床单。
因为,他喜欢。
喜欢的,是那浅紫的颜色……
还是一样夜里枯坐迷惘的心?
她忽然整个人都蹲了下去,豆大的泪珠再也忍不住地打湿了地面。
若汐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我是说他娘炮,又不是说你……”
几公里之外的慕云,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怎么了?感冒了?”旁边的人关心道。
“估计是。被人传染了。”他伸展了手脚,唇角的笑意,跟懊恼之类的情绪无关。
“第一次看见有人被传染了感冒还这么开心的。”旁边的人嘟囔着。
“你就不让是有人在念叨我,所以我才打喷嚏的吗?”慕云含笑道。
“亏你还是个名医!这样蠢的说法,你也信?”对方撇唇。
慕云看向了窗外。
天边正蓝……
若汐的心情可就没慕云那么好了。
一大早起来,夕颜就哭成了泪人儿。
他都还不知道她在哭些什么!
“你倒是别哭啊。”他笨拙地抓了一大把纸巾,全部按到了她的脸上,把那些泪珠儿全部吸干。
“没事。”她哭过的声音特别嘶哑,“我就是难过,好不容易请来的保健医生这样又跑了……”一说到这个,她就哽咽了,“现在孤儿院正处于多事之秋,少了谁,都是雪上加霜……”
若汐整张脸都拧了起来:“够了啦。你老是为这个破孤儿院操心这操心那!”他口气很粗鲁,“这世界,没有缺了谁不会转的!”
他把药往夕颜怀里一塞:“瞧见了没有?这里头,是那缺德医生给你开的药。你得休息,你得吃药,才能身体恢复。至于其他的事,就见鬼去吧!”
夕颜皱起了眉头:“你叫人家什么缺德医生啊?”
“他不缺德?昨天晚上守了你一夜,我还以为他多有良心呢。今天就溜之大吉了!”若汐不耐地念叨着。
他无意地瞟了一眼手上的表,整个人差点跳起来。
“完啦,我要迟到了!夕颜,你好好照顾自己哈。要是我再迟到,老板会剥了我的皮!”
他一溜烟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若汐,记得在路边买点早餐!”她急急地嘱托着。
他早已跑远,这话他听不听得见,倒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她低头,看着怀里那袋药物。
每一样的外包装上,都被写上了服用的药量和次数。
那字迹隽秀。
字如其人。
她打开其中一盒感冒冲剂。
在冲剂包装里夹着一张硬质的名片。
“展慕云”三字,占据了整张名片的二分之一。
空空如也的名片上,只印了一个手机号码。
她把那名片捏在了手心,捏到发烫。
只看一眼,就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