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所想,还转念轻笑出声:“等你好些了,我们再来好好庆祝,现在,我就听你的,我回家去。”
慕云把微微送出了门口,一转身,迎面而来的,就是婉柔冰冷的视线。
她没有说一句话。
她眼底只有看透了一切的绝望。
“好自为之吧。”她把医药箱扔在了弟弟面前,转身回了房间。
慕云默然不语。
他回到和夕颜的卧室,对着镜子,用消毒水处理着脸上破损的伤口。
独自疗伤……
这是否,也是夕颜此刻正在做的事情?
他的心,难以抑制的痛了起来……
此刻的夕颜,也正用酒精轻轻擦拭着自己小腹开刀的伤口。
缝线非常漂亮,用的也是会自动消散的美容线。
只是夕颜这几天折腾得够呛,伤口尚未完全愈合,就又被撕扯了开来,现在一触碰,就疼得钻心。
夕颜手中的棉球一擦过,小腹上的伤口就疼得蜷缩了起来。
她咬牙忍住,下手的力道,绝无半分削弱。
她非要自虐地让自己记住这种痛不可。
只有这样,她才能避免自己去想起那个不该想的人……
安静的屋内,响起了门铃声。
她放下了衣服,咬牙撑着站了起来。
透过猫眼,她看到的不是若汐,而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看起来还算老实巴交。
难道会是樱雪认识的人?
她满腹疑惑,只把门开了一条小缝,从门里探出了一双水盈眸子。
“请问你找谁?”
中年妇女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十分接地气的金牙,看似十分憨厚:“俺找叶夕颜小假,您就是吗?”
这口“流利”的普通话,让夕颜花了两秒才悟过来,对方是来找自己的。
她留了个心眼:“你是谁找她?”
“喔,我是新来的保姆啦。雇我的先生说,叶小假刚生小孩,他又没有办法贴身照顾她,所以请了我过来。你就是叶小假吧?我看你的脸就知道你刚生产过,女人啊,月子要坐好来,要不以后落得是一身病。我伺候我好几个媳妇月子了,也一直帮人家顾月子的,之前还在月子中心做过金牌……”
夕颜耐着性子听完,才问道:“是安先生请你的吗?”
樱雪不会煮饭,现在课程也重,自然不可能为她一天几顿地煲汤补身,若汐过完几天假期,就得回去继续上班,他请个人照顾自己,也是考虑周全。
只是,这笔费用不低啊。
夕颜不愿意欠着他再多的人情债,心里已经在盘算着,怎样把这个保姆推脱掉,既不拂了若汐的面子,又不用花这冤枉钱。
保姆点头如捣蒜的:“是啊是啊,先生很帅的……”
若汐虽然长相精神,但要说极帅,倒也没有。
不过,夕颜不介意这些细节。
她把门稍再打开了一些:“你先进来,我们先聊一聊……”
保姆还没进屋,半敞的门已经被人有力地按住了。
夕颜一惊,想快速地关上门,对方的力气,却远比她想象的大,按住的门,微丝不动的,身子一钻,已经进了屋里。
夕颜尖叫了一声,正想喊救命,一句话却梗在了咽喉。
因为那人,已经站在了她面前,目光定定地低头望着她。
那眼神,似带着无尽的温柔,又有种莫名的挣扎在其中。
她的心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