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姜柔归来,正离了官道往十里坡赶来,小棋催着轿夫脚步走大一些,像是某个饿汉想快些忙完手中的活急着回家吃饭那般迫不及待。
十里坡路两边的小山坡后,几个大汉埋伏得久了,身上的衣服好些地方被枯草上的晨露沾湿了。
一个大汉趴在山坡头上伸出脑袋看向道路上,别说抬轿子的了,一个人影也没有,更没有半点其它动静,就听见自己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
“还来不来了?那丫头不会逗我们的吧?”大汉把头缩回道。
“等等吧,她钱都付了一半,不会不来,你们记着,一会我的刀子要是见了红,你们就来真的,把轿子里的人给劫了,我相信能出这个价钱让我们演场假戏的,定然不只值这点钱。”另一个大汉说道,他的头上绑着红巾,是这一群人的老大。
“我们记着呢,只是大哥,她见了你的样子,你不怕她告官吗?”大汉应道。
“她千叮万嘱这是个秘密,不能泄露出去,你说她敢报官吗?做这样的事不怕丢人吗?他们这些大户最爱面子了。”
绑红巾的大汉弯了弯嘴,今天这笔买卖可真是送上门来了的。前几日,他在做他另一样正经生意杀猪卖肉时,有一个丫环来到来了他的摊前,这丫环长得标致,穿得也好,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丫环,以为她是要买肉,结果问东问西的,得知他会些功夫后,把他拉到一旁说起别的生意来。
开口价十两要他找些同行假扮匪盗去抢劫,抢的不是她的仇人,而是她的主人,原想她是有多记恨她的主人,谁知这事其实是她主人指使的,这抢也不是真的去抢,只要意思意思把几个抬轿的轿夫打晕就够了,她保证事后绝不会报官,另外,事情要是办妥了,没准她主人一时高兴,还会再赏些钱给他。
他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撞见花钱自己抢自己的人,他不清楚这人为何要这么做,他可以肯定这人有钱,既然有钱,他就不是做场假戏这么简单了。